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正在為念安縫小虎帽。
旁邊站著的,是受溫墨昀所托的獄卒。
“王妃,溫大人說,他后悔了。”
“他一開始,確實是為了老師和那本《百官行述》。可后來,在你為他操持家務(wù),為他誕下孩兒,在他每一次疲憊時,看見你的笑容,他是真的動了心。”
“他說,他無數(shù)次想過就此收手,與你好好過日子。可權(quán)力的誘惑太大,沈大人又是他的老師,他實在沒法從中抽身。”
“他說,如果時間能重來,在滿月宴那天,他一定不會去那個花廳。”
我沉默的聽著。
即便現(xiàn)在,他依舊把自己說的這樣無辜。
官場上,是有不少無奈。
可他的無奈,從不是我爹,而是他自己的青云路。
是沈云絲在他身側(cè),吹的枕邊風(fēng)。
我不是娘,不會因為一句動心心軟,更不稀罕這種后知后覺的愛。
獄卒走后,蕭覺又給我?guī)砹艘粋€消息。
他查到了我娘當(dāng)年死亡的真相。
我娘并非郁郁而終,而是被沈巍和外室,聯(lián)手在安神湯里下了慢性毒藥,日積月累,才導(dǎo)致昏昏沉沉,狀似郁結(jié)之癥。
“岳母察覺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用最后的力氣,把《百官行述》交給你。”
我腦中一片空白。
手里的針狠狠刺入指尖,鮮紅的血液,凝結(jié)成圓潤的紅珠。
原來是這樣。
娘是死于蓄意謀殺。
而兇手,就是我叫了二十年的爹。
娘從來不是為情所困,她只是太正直,正直到?jīng)]想到,有人會如此卑鄙。
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