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高橋?我都說了不需要你們的產品,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山下醫生,之前拜訪您的時候,我們不是還聊得很喂?”
對面干脆地掛斷了電話,高橋并不為餒,心平氣和地按照紙質通訊名簿撥通下一個電話。
等到下班一看,業務并無什么進展。手機里昔日學校的同窗們正熱火朝天地在組織一年一度的同窗會,他翻了翻參與討論的幾個同學名字,無論如何是記不起他們的臉了,但高橋依然思索著或許同學里有發展得不錯的,可以成為潛在的客戶。
他的工位上擺著和一名年輕女偶像的活動合照,這看起來有些奇怪,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是擺著和家人的合照。高橋這樣的舉動,在職場上顯得不合群而且古怪,旁人很容易先入為主,對他的工作能力產生質疑,但真正接觸下來又會稍稍心安——不愧是名校生,工作素養還是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的。
日歷上用紅筆圈出了幾個日期,這些是高橋從網上扒下來的紗織的工作日程,別人可以雷打不動地天天出門鍛煉跑步,他也可以雷打不動地參與她每一個活動。
如果遠遠地看著還是無法排遣對她的思念,他就會主動給她發消息,期待她有空出來見面約會。
高橋的作息十分規律,他生活簡單,公寓家徒四壁,像極了某些家居節目里調侃的那種極簡風,但有一個屋子是例外,里面張貼著紗織的海報和照片還有各種周邊,他按照自己的想象把這個房間打造得格外夢幻,如果是同追地偶的宅男看了,肯定會驚呼這種廚力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
昨晚他和紗織又做了,每次進行了親密接觸他總要寫日記記下所有細節,生怕日后會忘記哪一個甜蜜的瞬間。寫日記的習慣是從父親那里繼承而來的,不過開心的時候他不怎么愿意想起那個老東西,他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不應該浪費在無關的人身上。
一邊寫一邊回憶,想到紗織在他身上質問的那段,他很快就忍不住埋頭笑起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笑著笑著,生理反應也起來了,他拉開褲鏈揉了幾下那個不聽話的東西,閉眼喘息著。
“啊”
同時右手不忘寫下——「紗織問我跟她是什么關系,我說我是她的狗」,后面還畫了個愛心。
當狗的這種癖好不是誰都有,但高橋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奇怪。作為一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他的身邊人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怪癖,自己的在其中還排不上號。
比如,他有一個同學喜歡課后去酒吧調酒,用名校生身份同時認識各種女生,結果造成多名女生到店里引起爭執,揭發他喜歡玩多人運動;另一個同學則是搭訕同校女生不成,到處購買幫助勃起的藥物,頻繁進出風俗場所。他們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但高橋總是能從別人口中聽說這些八卦。他的愛好既不傷天害理,也得到了紗織的默認和支持,高橋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因此而羞愧的。
當然了,當狗雖然小眾,但在特定的圈子里也是有一定接受人群的;當狗的同時想被對方殺死,那就是從性癖直接跳到犯罪科的問題了。
向紗織袒露自己的癖好已經很難以啟齒,幸好她顯然見多識廣,一開始雖面露震驚,但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要求。高橋不知道自己能否把秘密全部告知與她,他不想把她嚇跑。
寫完日記,他把本子放回抽屜,抽屜里是一迭碼得整整齊齊的舊報紙,都大篇幅地印著「少女」和「謀殺」的字眼。這些當年印刷的舊報紙對他有紀念意義,他不想剪報,所以早就做了掃描影印把關于她的部分都保存下來。
高橋洗漱完畢換了家居服,取下眼鏡躺在床上,樹影透過窗簾打在他臉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他嘴唇微動,默念著“紗織,祝我晚安”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