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元寶似乎被草坪盡頭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吸引了。
它不再慢悠悠地踱步,而是突然停下,豎起耳朵,朝著那個方向,喉嚨里發出短促而急切的“嗚嗚”聲,甚至開始輕輕拉扯顧知鳶手中的牽引繩。
“嗯?元寶,怎么了?”顧知鳶順著它的力道和目光望去,那片灌木叢看起來并無異常,但元寶的反應很執著。
謝宴珩也注意到了元寶的異常,他站起身:“它想去那邊?”
“好像是發現了什么。”顧知鳶蹲下身,安撫地摸了摸元寶的頭,“乖,元寶,別急,我們過去看看。”
她順著元寶拉扯的方向,牽著它小心地朝灌木叢走去。
謝宴珩遲疑了一下,也邁步跟上。
越靠近灌木叢,元寶就越發急切,甚至開始用爪子輕輕扒拉低矮的枝葉。
顧知鳶的心提了起來,作為獸醫,她有種預感。
她小心翼翼地撥開濃密的枝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草木氣息飄了出來。
只見在灌木叢深處,一團臟兮兮的的毛球蜷縮在落葉上,正發出極其微弱痛苦的呻吟。
是一只貍花貓!
它的后腿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扭曲著,皮毛上沾著暗紅色的血痂和泥土,一只眼睛半閉著,看起來奄奄一息。
“天啊!”顧知鳶低呼一聲,心瞬間揪緊了。
她立刻松開元寶的牽引繩,毫不猶豫地就要鉆進去。
“小心!”謝宴珩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眉頭緊鎖,“里面可能有刺,或者別的……”他看著那臟污的貓,眼神里帶著明顯的嫌棄和一絲不贊同。
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只受傷的野貓,不值得她這樣不顧自己的傷去冒險。
“它傷得很重,必須馬上處理!”顧知鳶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她掙脫謝宴珩的手,小心地避開尖刺,鉆進了灌木叢。
謝宴珩看著她的背影,那句“讓工作人員來處理”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只能在外面警惕地看著,同時注意著元寶。
顧知鳶動作極其輕柔地靠近那只貍花貓。
貓咪感受到動靜,驚恐地睜開完好的那只眼睛,齜著牙想發出威脅的哈氣,卻因為虛弱只能發出氣音,身體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