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彥臉上的笑容終于僵住了。
他看著顧知鳶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一絲不確定和失控。
她真的失憶了?
謝宴珩聽到顧知鳶的話,心中的狂怒被一種奇異的情緒沖淡了些許。
她那句“我的丈夫和孩子”,以及毫不客氣的“外人”,像一盆冷水,澆熄了他被慕彥挑起的怒火。
“聽到了?”謝宴珩的聲音恢復(fù)了冰冷的平靜,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讓開。別讓我說第三遍。”
慕彥眼神陰鷙地掃過顧知鳶,最終扯出一個(gè)難看的笑容:“呵,看來是我多事了。謝總,謝太太,慢走。”
他退后兩步,讓開了道路。
謝宴珩一腳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駛離,將慕彥和他那輛礙眼的跑車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車廂內(nèi)一片沉默。
兩個(gè)孩子似乎被剛才的緊張氣氛嚇到了,依偎在顧知鳶身邊,安靜下來。
元寶也似乎感受到氣氛不對(duì),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嗚嚕聲,蹭著顧知鳶的腿。
謝宴珩透過后視鏡,看著后座上安靜抱著孩子的顧知鳶。
夕陽的余暉透過車窗灑在她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剛才……”他忽然開口,聲音有些低沉,“你說的話……”
“我說的是事實(shí)。”
顧知鳶打斷他,沒有看他,目光落在窗外飛逝的街景上,“我不記得了,也不想記得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現(xiàn)在這樣,”她輕輕摟緊了懷里的孩子,“就很好。”
謝宴珩沉默了。
回到謝宅,安頓好驚魂未定又玩累了的孩子,顧知鳶心中卻始終縈繞著那只貍花貓那身觸目驚心的傷。
那不是意外跌落能造成的,更像是……人為的虐待。
她猶豫再三,還是敲開了謝宴珩書房的門。
他正在處理文件,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側(cè)臉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