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顧知情已經自顧自地坐下了,一身最新季的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手里拎著兩個印著知名玩具品牌logo的袋子,顯然是做足了“好姨媽”的表面功夫。
看到顧知鳶出來,她立刻揚起一個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
“知鳶妹妹!哎呀,看你氣色好多了,真是太好了!”
她站起身,親熱地想拉顧知鳶的手,被顧知鳶不著痕跡地避開。
“姐姐有心了。”顧知鳶語氣平淡,在她對面坐下。
“應該的應該的!”顧知情仿佛沒察覺顧知鳶的冷淡,將玩具袋子放在茶幾上,“給孩子們帶的小玩意兒。小潯小沅呢?快讓姨媽看看,可想死我了!”她目光四處逡巡,帶著一種刻意的熟稔和優越感。
“他們在上課。”顧知鳶言簡意賅。
“哦,上課好,上課好。”顧知情重新坐下,端起青姨奉上的茶,姿態優雅地抿了一口,隨即話鋒一轉,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說起來,最近慕彥哥哥真是忙,但也總惦記著我。喏,你看,”
她故意側了側身,露出脖頸間一條璀璨的鉆石項鏈,“昨天剛送的,說是補償之前沒空陪我。唉,我說不要吧,他非說配我今天的裙子……”
她滔滔不絕地講述著慕彥如何“體貼入微”“出手闊綽”,眼神時不時瞟向顧知鳶,帶著赤裸裸的炫耀和挑釁。
言語間,更是有意無意地暗示顧知鳶如今在謝家不過是“寄人籬下”,靠著謝宴珩的“憐憫”度日,遠不如她這個被慕彥捧在手心的“正牌女友”來得風光自在。
“知鳶妹妹,不是姐姐說你,”顧知情放下茶杯,語氣帶著虛偽的關切,“你這性子啊,以前就倔,現在……唉,在謝家更得收著點。宴珩哥那樣的男人,心思深,身邊誘惑也多,你得學會伏低做小,抓住他的心才行。別像以前似的,動不動就使小性子,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你看我,對慕彥哥哥就……”
她正說得起勁,目光掃過陽光房的方向,看到隔離區里毛茸茸的福崽,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嫌惡和不耐煩。
她忽然“哎呀”一聲,身體微微前傾,仿佛是不小心,別在胸口那枚造型夸張的水鉆胸針恰好脫落,骨碌碌滾了出去,方向不偏不倚,正滾到福崽隔離區的邊緣柵欄旁停下,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的胸針!”顧知情驚呼一聲,作勢要起身去撿。
就在這時,家庭教師帶著上完課的謝潯謝沅來到客廳。
謝沅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閃閃發亮的東西,小孩子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
“亮晶晶!”謝沅歡呼一聲,邁開小短腿就跑了過去,蹲下身,伸出小手就去撿那枚靠近柵欄的胸針。
“沅沅別……”顧知鳶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已經晚了!
正在享受陽光的福崽,被突然靠近的陌生人和刺眼的光芒驚擾,它猛地弓起身子,背毛炸開,琥珀色的瞳孔縮成一條細線,喉嚨里發出充滿威脅和恐懼的嘶嘶聲,甚至還朝著謝沅的方向哈了一口氣!
“啊!”謝沅被福崽突如其來的兇狠模樣嚇了一大跳,小手僵在半空,小臉煞白,眼看就要哭出來。
更危險的是,她蹲著的位置離福崽很近,那只伸出去撿胸針的小手,距離福崽那條剛剛愈合的傷腿,只有咫尺之遙!
千鈞一發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