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清妖和羅剎人的水師殘部已經向我們投降了。”太平軍使者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只要出兵接管羅剎人和清妖的船隊就行,沒必要再勞煩吳大帥你的水師動手了。”
“亂黨水師和羅剎人已經向你們投降了?怎么可能?”吳超越懷疑自己聽錯了。
“清妖的請降使者現在就在湖口碼頭上,大帥如果不信,可以馬上派人去看。”太平軍使者得意洋洋的說道。
吳超越更加驚奇的上下打量太平軍使者,見他的得意神情不似作偽,吳超越心中難免更是疑惑,暗道:“怎么可能?于情于理,滿清朝廷的水師都應該向仍然還打著滿清旗號的我投降啊?還有,俄國人也應該優先選擇向我投降啊?”
覺得事情奇怪,吳超越當然不肯馬上離開鄱陽湖,又盤算了一下后,吳超越對太平軍使者說道:“回去告訴貞天侯,就說本帥會退兵離開鄱陽湖,但什么時候退兵由我自己決定,他無權要求本帥立即離開……。”
“吳大帥,清妖和羅剎人已經向我們投降了。”太平軍使者趕緊爭執道。
“急什么?聽本帥把話說完。”吳超越也打斷太平軍使者,說道:“放心,本帥不是去搶著接受亂黨和羅剎人的船隊投降,本帥只是擔心他們突然投降或許有詐,想去幫你們威懾一下他們。你們可以先去接受他們的投降,他們如果真的向你們投降,本帥絕不干涉,他們如果是詐降,我們也可以就地殲滅他們。”
聽了吳超越的承諾后,太平軍使者這才稍微放心,趕緊回去向林啟榮報告,吳超越則繼續率軍前行,搜索目前還不知道位置的清俄聯軍殘部。
又過片刻,湖口太平軍僅有那兩條蒸汽炮船匆匆出港,長鳴著汽笛以最大馬力南下,迅速越過保持勻速行駛的吳軍船隊,帶著滾滾黑煙一路向南。見此情景,吳超越當然是更加摸不著頭腦,疑惑說道:“這么急?難道亂黨和羅剎人真向長毛投降了?”
“孫少爺,絕對是詐降!”旁邊的吳大賽趕緊說道:“亂黨水師和長毛激戰多年,互相之間仇恨不共戴天,絕不可能是真降。肯定是亂黨水師騙長毛去接管他們的船隊,然后乘機突然偷襲,報昨天晚上的一箭之仇。”
“詐降的可能不大。”吳超越搖頭,說道:“亂黨水師和羅剎船隊現在都已經是窮途末路,詐降偷襲即便得手,也沒有任何的翻盤希望,早晚都是死路一條,詐降注定只會死得更慘。所以除非亂黨水師和羅剎艦隊是打算和長毛湖口水師同歸于盡,否則絕不可能是詐降。”
吳大賽一聽大失所望了,旁邊的王孚也十分失望,說道:“這么說來,這次我們是白跑一趟了。”
“白跑就白跑吧,昨天晚上長毛也努力不小,這是他們應得的獎勵。”吳超越很會哄自己開心,說道:“還別說,其實我還是第一次進鄱陽湖,游覽一下風光也不錯。”
言罷,吳超越還突然想起一事,忙說道:“對了,我老師曾國藩陣亡在鄱陽湖東岸的灰山,我還從來沒到現場去祭奠過他,機會難得,既然咱們沒機會逼亂黨和羅剎人的水師投降了,就去灰山跑一趟,讓我祭奠一下老師。”
王孚答應,趕緊指揮船隊直往灰山而去,同時派人聯絡尾隨監視吳軍船隊的太平軍快船,說吳超越登上太平軍控制的鄱陽湖東岸只為祭奠老師,別無他意。
抱著游山玩水的心態一路向東南開拔,至今留有戰火遺跡的灰山也很快就出現在了吳超越的面前,遙想起當年和曾國藩的種種恩恩怨怨,吳超越當然是嗟嘆萬分,也忍不住留下了幾滴鱷魚眼淚,懷念其實是被自己害死的曾國藩。末了,吳超越還眺望著曾國藩陣亡的灰山喃喃說道:“恩師,你的在天之靈,可一定要保佑我盡快鏟除京城亂黨……。”
“轟隆!轟隆!”
遠處突然傳來的沉悶炮響打斷了吳超越的默默祈禱,吳超越驚訝回頭搜索炮聲來援時,很快發現炮聲來自西南面的鄱陽湖水面深處,炮聲還一直連綿不絕,似乎正在激戰。再然后,吳超越難免更加驚訝的說道:“難道真是詐降?我那個助紂為虐的敗類家門吳全美,竟然能有愿意和長毛同歸于盡的決心?”
“大帥,現在怎么辦?”王孚趕緊問道。
吳超越盤算了一下,微笑說道:“派幾條舢板去看看情況,問問長毛要不要幫忙,乘機拖一拖時間,讓長毛多吃點虧,叫他們知道搶著接受投降是什么下場。”
王孚奸笑應諾,立即派出了舢板小船去現場和太平軍聯系,吳超越則按照原計劃乘坐小船登陸,在親兵保護下登上灰山,在曾國藩陣亡的地方流著眼淚祭奠了一番,塑造自己尊師重道好女婿的虛偽形象。
祭完了曾國藩,抹著眼淚回到旗艦上時,恰好王孚派出的舢板也回到了主力軍中,眉飛色舞的向吳超越報告道:“大帥,亂黨水師和羅剎人果然是詐降,突然開炮偷襲長毛的兩條蒸汽炮船,直接重傷了一條,帶隊的長毛大將胡鼎文已經撤退,還請我們幫忙消滅亂黨和羅剎人的殘余船隊,給他們報仇。”
“活該!報應!”吳超越很是幸災樂禍,然后才吩咐道:“傳令全軍,向炮聲響起處開拔,殲滅亂黨和羅剎人的船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