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話后天上午,最遲也應該是在后天晚上之前。”矢本又二郎繼續如實回答,又說道:“這個時間絕不會錯,因為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島津久光他又派人去聯絡援軍,要他們務必在后天之內抵達江口濱。”
王孚緩緩點頭,盤算著吩咐道:“矢本先生,你先下去休息吧,公襄先生,你和矢本先生是老相識,就麻煩你代表我陪矢本先生用飯,好生款待他,不得怠慢。”
吩咐著,王孚向龔橙悄悄使了個眼色,龔橙會意點頭,趕緊滿臉堆笑的請矢本又二郎下去吃飯,結果龔橙和矢本又二郎前腳剛走,王孚又馬上頒布了兩條命令,第一條是讓艦隊立即著手準備出航,第二條則是請來自己的顧問阿斯本和陪同作戰的兩條英國武裝商船的船長,當面向他們咨詢奔襲江口濱的可能性。
不一刻,阿斯本等人被請到了王孚的面前,王孚也沒和他們廢話,馬上就把情況做了大概介紹,然后問起他們的意見。結果阿斯本等人也沒急著回答,而是先用英語低聲商議了一段時間,然后才由阿斯本回答道:“王,搶在后天早上之前趕到江口濱準備伏擊日本人的艦隊,你的艦隊并不是沒有可能辦到,但是我們也不敢保證你的艦隊一定能辦到。”
“為什么?”王孚趕緊問道。
“因為季風。”一條英國武裝商船的船長答道:“現在已經是八月底了(公歷),日本一帶的東南風已經逐漸減弱,西北風漸起,加上你的艦隊不熟悉航線,不能日夜不停的航行,又攜帶有四條老式的風帆戰列艦,如果運氣不好遇上了西北風起,你就很難按時趕到戰場,突然給日本猴子一個驚喜。”
王孚點著頭不吭聲,心里只是繼續盤算,旁邊的阿斯本則提醒道:“王,我必須得提醒你一句,你的這個情報是否準確?如果這是日本人故意給你的假情報,在江口濱那邊提前布置了埋伏,把你騙過去伏擊你,你的艦隊就有可能會吃虧啊?”
這也是王孚最擔心的一點,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龔橙又鬼鬼祟祟的來到了王孚的面前,報告道:“王軍門,試探過了,看情況應該不假,那個矢本又二郎沒什么做偽的痕跡,不象是奸細。”
“能不能保證一定不是倭寇奸細?”王孚擔心的問道。
“人心隔肚皮,這我那敢保證?”龔橙苦笑回答,又說道:“不過我可以保證一定,這個矢本又二郎絕對是島津忠義最信任的心腹,不但平時和島津忠義形影不離,我冒險在他面前挑撥島津父子的關系后,島津久光也沒把我怎么樣,憑這點就可以證明他沒出賣我,屁股是坐在島津忠義一邊。”
“但他如果是島津忠義親自派來的奸細,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王孚仍然還是憂心忡忡,旁邊的阿斯本通過翻譯得知王孚和龔橙的交談內容后,也用英語說道:“王,我建議你最好還是不要冒險。你的艦隊實力,仍然還在日本幕府的艦隊實力只上,日本幕府的艦隊就算開進了鹿兒島灣,也最多只能對你的艦隊形成牽制作用,不敢和你正面作戰,否則你有很大的把握可以直接打敗他們。”
“校長,但我現在不敢讓日本的艦隊牽制住我的艦隊啊。”王孚苦笑,說道:“如果我的艦隊被日本的幕府艦隊牽制住了,日本的陸師也順利趕來了鹿兒島增援,光憑我們的陸上力量,就很難直接逼得日本投降,日本人不投降,鎮南王交代給我的差使,我就沒辦法完成,你們準備向日本人要的賠款,日本人也不會給你們啊?”
涉及到自己祖國的利益,一向以自己大英帝國出身為傲的阿斯本也馬上改了口,說道:“那你自己決定吧,我不干擾你了,我只能保證盡量幫著你指揮艦隊打敗敵人,不影響你的戰術決策。”
“王將軍,如果你決定去冒險的話,很抱歉我們不能陪著你們去。”兩個英國船長也馬上表明態度,說道:“我們必須要為我們的船員和水手負責,不能冒險去一片很有可能是敵人陷阱的海域,打一場毫無把握的海上戰斗,所以我們不能參與你們的冒險,最多只能在領航員和技術方面為你們提供協助。”
友軍溜得這么又快又滑,還真有些打擊王孚的信心和斗志,然而思量再三之后,王孚卻還是下定了決心,一拍桌子吼道:“去江口濱!八條蒸汽炮船都去,只帶兩條風帆戰列艦和一些小船,反正蒸汽炮船跑得快,就算掉進了倭寇的陷阱也可以全身而退,兩條風帆戰列艦和一些小海船,我們現在還賠得起!”
“王,你果然很有勇氣。”阿斯本贊許的說道:“我和你一起去,盡量幫你解決技術上的問題,這一把我們如果賭贏了,接下來的仗就好打多了。干掉了日本的艦隊,你如果愿意的話,可以直接把艦隊直接開到江戶去,用大炮逼著日本人賠款投降!”
下定了這個決心后,向英國商船借得幾個熟悉日本海域的領航員,又趕緊做好了長途奔襲的準備,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時,王孚便親自率領著吳軍遠征艦隊的水上戰斗主力船隊出發了。臨行時,為了預防萬一,防著這是日軍準備偷襲吳軍輔助船隊的調虎離山之計,王孚又十分細心為輔助船隊安排好了一個緊急轉移的應變計劃,又早早就安排好了一些火藥船備用,以便在危急時刻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