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永遠也成不了皇帝,因為就在昨日,唐惠妃和端王密謀毒害陛下一事敗露,端王太子被廢,唐惠妃因為謀害陛下,被賜三尺白綾,今日便是行刑之時……
昨夜之后,唐惠妃便被關在儲慧宮中,宮外的宦官宮女望向殿內的目光,頗為復雜。
受盡寵愛又如何,權傾一時又如何,一個時辰之后,還不是要化為一具紅粉骷髏?
幾道人影從遠處走來,眾人見狀紛紛行禮:“懷王殿下,魏總管。”
魏間看了看前方的殿門,說道:“開門。”
立刻有禁衛上前,打開殿門。
魏間和懷王幾人走進去之后,他又立刻將殿門關上。
殿內,唐惠妃坐在軟塌上,雖然面色有些憔悴,但坐姿端正,嬌俏的容顏不改,整個人看上去,依然是無比的雍容華貴。
魏間走上前,將一個盛著白布的托盤放在桌上,說道:“老奴奉陛下之命,請娘娘赴死。”
唐惠妃的目光望向魏間,這是她第一次用正眼看這位奴才,諷刺的是,她從未用正眼瞧過的奴才,此刻卻成了她的索命閻羅。
唐惠妃的視線移開,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魏間嘆了口氣,說道:“娘娘,早知今日,您又何必當初呢?”
唐惠妃問道:“你們是怎么發現的,是紫珠告密的嗎?”
魏間搖了搖頭,說道:“娘娘知道用黔地奇毒,卻不知道唐大人身邊有黔地奇人,娘娘對陛下下毒,瞞得過太醫,卻瞞不過她。”
唐惠妃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說道:“本宮只恨不夠狠心,若是早早的多用些毒,也不會有今日……”
魏間道:“若是二十多年前,唐家沒有對她們母子趕盡殺絕,亦是不會有今日。”
唐惠妃目光望向他,臉上浮現出一絲遺憾之色,點頭道:“不錯,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本宮絕對不會那么做……”
臨死之前,她終于沒有顧及到唐家和惠妃的面子,嘆息說道。
若是沒有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如今的定國侯,唐右相,禁衛大將軍,陛下最器重的臣子,應該是唐家一系、年輕一輩最杰出的子侄,有他相助,她們又何須做這些徒勞的事情?
魏間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道:“可惜,沒有如果……”
“沒有如果。”唐惠妃喃喃了許久,才抬頭看向他,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魏間讓兩名宦官將白綾掛在宮梁之上,便帶著他們退了出去。
惠妃雖然是罪人,但也是惠妃娘娘,她自縊的時候,做奴才的,需要回避。
他不擔心唐惠妃會耍什么手段,陛下下旨,她若是順從,還能留下些許尊嚴,若是反抗,便連最后的尊嚴也不剩了,相信唐惠妃比誰都懂這個道理。
魏間等人走后,殿內便只留下了懷王和唐惠妃。
唐惠妃站起身,走到白綾之下的凳子前,沒有看懷王,淡淡的說道:“就算是康王端王被廢,你也不可能成為太子的……”
懷王點頭道:“我知道。”
唐惠妃目光望向他,“你知道?”
懷王道:“因為父皇怕我,他怕我知道了你們當年害死母妃,害死娘娘的事情,怕我為母妃和娘娘報仇,怕我將當年的事情揭露出來。”
唐惠妃身體一震,退后幾步,驚恐道:“你,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