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瞬,年輕人的面色就從熱情變的冷厲,不滿道:“清揚兄和炎生兄怎么和此人為伍!”
“郭釗擎!”
張炎生面色肅然,看著他,一臉失望的說道:“一年之前,我等談及策論一事,你曾言科舉以策論取仕,取的應(yīng)是真正的治國之才,考官卻看重那些套路文章,于國無益,一年之后,你便忘記了自己一年前說的話嗎?”
“我……”郭釗擎怔了怔,一時間無法反駁。
張炎生看著他,目光炯炯,質(zhì)問道:“你只說你說沒說過?”
郭釗擎低下頭,有些羞愧的說道:“我,我說過。”
“唐兄和我們有著同樣的抱負和理想……”張炎生看著他,一臉失望的說道:“可他與我們不同,他比我們更有骨氣和勇氣,他甘愿舍棄自己的前程,也要以身犯險,警醒考官,為國納才,可你們呢,你們卻在背后詆毀于他……,若你郭釗擎已經(jīng)墮落至此,今日之后,我張炎生羞于你等為伍!”
徐清揚上前一步,平靜的說道:“炎生的意思,就是我徐清揚的意思。”
徐清揚與張炎生是靈州有名的才子,一直以來都是靈州學(xué)子的領(lǐng)頭之人,此次州試,分別位列甲榜。
姓唐的是一個異類。
他做了所有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他給以后的考生帶來了一些麻煩,他們討厭他,卻也敬佩他。
難怪徐清揚和張炎生對他如此這般,他是一個讓無數(shù)讀書人討厭的人,但他也是一個純粹的人,純粹,勇敢,而且無畏。
沒有人再像郭釗擎一般,對他躬身認錯,但周圍之人,看向他的目光,或多或少都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咚!
園子的深處,有鐘聲響起,表示鹿鳴宴已經(jīng)正式開始。
無數(shù)道人影,從園子的四面八方,向著中間一處占地極廣的建筑走去。
徐清揚看著唐寧,笑道:“唐兄,我們也走吧。”
鹿鳴宴八人一桌,靈州州試新晉舉子兩百四十人,再加上主考,廳內(nèi)共布置了三十桌有余。
桌次是按照甲乙兩榜的名次,依次向后排的,唐寧作為解元,和徐清揚張炎生等前八名,自然是在最靠近考官和地方官員的一桌。
所有人都坐定之后,靈州地方官員和州試考官才徐徐而入。
方鴻是吏部侍郎,論官位和實權(quán),乃是所有的官員之首,走在眾人的最前面,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尾巴。
大尾巴。
方小胖走到哪里都很有存在感,是不可能被忽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