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太過重大,牽涉的不只是我們這一群妖獸,而是整片極寒之地數以萬計的族群,未來的路該怎么走,不能輕率決定。”
他不是不信葉晨,而是背負著太多。他要考慮的,是族群的命運,不容一時沖動。
然而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沉寂。
“父親,為何還要再考慮?你們真要一直待在這極寒之地,當縮頭烏龜嗎?”
人影一閃,流云走上前來,面色堅定。
他的身影在風雪中挺拔如松,眼中不再有絲毫猶豫。
“這不是我認識的父親該有的樣子。”
一句話,令冰魔獸渾身一震,眼中掠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哪怕流云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世,心中早明白自己不是冰魔獸親子,但這并未改變他對冰魔獸的感情。
那一聲“父親”,是血緣之外的認同,是親情的延續。
而這一聲父親,也是喊出了流云心中的不忍和堅定。
自從得知自己的身世,流云便有了強烈的渴望,那就是變強。
他不愿再受人擺布,更不想一生困于這片極寒之地,如今機會終于降臨,他怎可能輕易放過?
可同樣地,他也難以割舍這群相伴多年的妖族親友。讓他們繼續在這天寒地凍之地沉眠百年千載,承受冰封孤苦的命運,流云的內心實在難安。
“做出改變,終歸需要時間。”
冰魔獸緩緩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疲憊。
“我等已被困于此太久,許多東西早已刻入骨血。要打破祖訓、擺脫先祖定下的桎梏,談何容易?更何況,極北之地妖族眾多,任何決策都不能只憑我們幾個商量而成。”
他說得很平靜,卻蘊藏著沉重的現實。
哪怕他早已厭倦了這片冰封天地,但他不是一個人。他背后站著的是整個族群,是無數老弱與稚幼。
他不能,也不敢只為自己做決定。
葉晨并未催促,而是主動插話緩解了氣氛:“其實這件事也并不急于一時,我目前手頭上的材料還不足,破除禁錮陣法需要一個過程,需要我逐步籌備。”
他說得很坦然,并未將話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