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便轉身要走。
誰知那男子驀然抓住我的手臂,一點溫度透過布料傳到皮膚上,暖暖的。
他笑了
,“好端端的怎么惱了,我只隨口一說,再說,你不是有婚約了嗎?”
我以為他說的是沈星,心中正驚訝他如何知道這樁事,只見他不知從哪掏出一只繡球,正是我那日拋的那只。
我驚訝的合不攏嘴,他望我的眼睛,只覺要望進我心里去,慢悠悠的說:“既然繡球拋給了我,按照你們這的規矩,是要與我成婚的吧。”
我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問他:“你究竟是誰?”
他將繡球向空中一拋,繡球憑空不見,我被嚇的踉蹌一步,剛剛站穩又被他的笑晃了眼。
他一手拽著我的胳膊,一手伸過來擦去我臉上的白粉。
鴉羽般的黑睫輕輕一顫,他說:“我叫遙光。”
4
祠堂里那尊守護神。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那只是個莫須有的傳說,我不信世間有神佛,人生疾苦,神佛無渡。
可遙光說,他來渡我。
我說,可你不是佛。
遙光笑了,仿若陽光更盛,剎那間春暖花開,他說:我非佛,但我能渡你,能治好你。
這個場景在夢中不斷重現,遙光的話仿佛一粒種子,在我心中生了根,發了芽,肆意生長。
我等到了我的光,枯木,終于逢春。
我將遙光帶回了家。
爹娘果然比我眼力好,見了他便大驚失色,好久才反應過來,嘴里喊著“遙光上神”就要跪下。
只見遙光輕輕一拂袖,爹娘雙腿還未沾地,就已自行站起。
我只覺是在夢中,遙光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嚇到他們,“快快請起,我與迎春有婚約在身,怎能承岳父岳母一拜。”
爹娘看看他,又看看我,看看他,再看看我,最后求救一般將視線放在我身上,我解釋道:“爹,娘,不用怕,遙光上神說能治好我。”
我爹嘴角一抽,誠惶誠恐的開口:“成、成婚?”
我轉頭去看遙光,他正好也看了我一眼,目光對視中,我只覺心下慌亂,趕緊撤回了眼,“爹,你說什么呢,遙光上神自有辦法不必成婚就能將我治好。”
我爹仿佛松了口氣一般,顫抖著抱拳:“感謝遙光上神,我和迎春她娘這就給您重修祠堂,塑金身去!”
說著不等遙光開口,拉著我娘逃也一般走了。
遙光有些疑惑:“我嚇到他們了?”
我趕緊搖頭:“自然不是,我們從未見過神仙,心生敬意。”
遙光點點頭,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沖我招招手,我趕緊小跑過去。
他沖我伸出手來,我以為他要給我把脈治病,趕緊把手遞過去,誰知他輕輕拂去我的手,再次將手攤開:“人間定親不是都有定親禮么,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