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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證據浮現（第4頁）
秦老夫人院內，檀香裊裊，卻壓不住記室的低氣壓。
盛清宛一言不發，將那疊卷宗和皺巴巴的當票，一張張在老夫人面前的紅木小幾上鋪開。動作不疾不徐，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祖母，請看。”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泣血。
“這就是您想讓我看到的真相。”
“這就是您孫兒心心念念、護在掌心的‘救命恩人’。”
秦老夫人原本閉目捻著佛珠，聞言緩緩睜開了眼。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張紙，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緊緊鎖了起來。
一張，兩張……她看得越來越慢，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握著佛珠串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那串盤了多年的紫檀佛珠在她掌心咯咯作響。
當她最后拿起那張當票，看清上面“白蘭玉佩”四個字和“三百兩”的金額時，一口氣沒上來，猛地將當票拍在桌上！
“混賬東西！”
這一聲怒喝，驚得門外的婆子都縮了縮脖子。
“她怎么敢！”
老夫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撐著桌子站起身，指著卷宗上柳青的供詞，對盛清宛道：“你看看！你看看你挑的這個好夫君！為了這么個蛇蝎心腸的毒婦，他把你這個正妻當成什么了？把我這個祖母又當成什么了？”
老夫人越說越氣，拐杖重重地敲著地面。
“他被豬油蒙了心！被屎糊了眼！”
盛清宛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掩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痛楚。
失望？
不，早就不是了。
從她重生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在那片死灰上，再狠狠踩上幾腳罷了。
“祖母。”盛清宛抬起頭，目光清澈而決絕，“孫媳不求別的，只求您，為我讓主！”
“讓主！當然要讓主！”秦老夫人眼神凌厲，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禮佛的慈和。她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我秦家，絕容不下這種心機歹毒、冒名頂替的女人！”
“來人！”老夫人對著門外喊道，“去，把侯爺給我叫過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連那個女人也一起叫來！”
“我倒要看看，當證據擺在眼前，云霽那個蠢貨，還怎么護著她！”老夫人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盛清宛，語氣卻緩和下來，帶著一絲愧疚，“宛丫頭，是祖母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
盛清宛搖了搖頭，唇邊泛起一抹涼薄的笑意：“祖母，這出戲，才剛剛開鑼呢。”
她要看的，可不止是秦云霽的懊悔。
她要讓柳如煙，從云端跌落泥潭，摔個粉身碎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