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偏偏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走得極穩。
當她掀開簾子,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整個屋子死一般寂靜。
秦云霽臉上的猙獰還沒來得及收起,看到去而復返的母親,整個人都僵住了,脫口而出:“母、母親?您怎么又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恨不得給自已一巴掌。
什么叫又出來了?
那個叫柳如煙的女人,更是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往秦云霽身后躲,只露出一雙眼睛,怯怯地打量著這位傳說中手段狠辣的侯府老夫人。
盛清宛也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發不出。
秦老夫人沒有理會任何人。
她那雙歷經滄桑的眼睛,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秦云霽心虛地低下了頭。
柳如煙嚇得瑟瑟發抖。
那些原本幫著秦云霽作威作福的下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恨不得把頭埋進地里。
最后,秦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封刺眼的休書上。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
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她拿起那封休書。
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
“撕拉——”
撕了個粉碎。
紙屑紛飛,像是下了一場小雪。
秦云霽眼睜睜看著,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母親!您這是讓什么!”
“讓什么?”秦老夫人終于開了口,聲音沙啞,卻字字清晰,“給你這個小畜生擦屁股!”
她揚手,將碎紙屑盡數砸在秦云霽的臉上。
“我還沒死呢!這侯府,就輪到你來當家讓主了?”
“我告訴你秦云霽,只要我活著一天,盛清宛就是這侯府明媒正娶的主母!誰也別想動她分毫!”
“至于你……”秦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你算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