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幾個行刑的家丁立刻上前,拖著那幾人就像拖死狗一樣往外走。
凄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響徹整個院子,聽得所有人頭皮發麻。
“還有你們!”
秦老夫人的拐杖指向人群里另外幾個面色發白的管事。
“張管事,上個月采買的賬目,為何虛高了三成?多出來的銀子,進了誰的口袋?”
“李婆子,二房的月例,為何無故克扣?是當我死了嗎?”
“還有你,廚房的劉大廚,是誰準你把府里上好的燕窩人參,偷偷送出府去的?”
她每點一個人的名,那人就抖得和篩糠一樣。
被點到名的人,全都是平日里和柳如煙走得最近,得了不少好處的。
這哪里是整頓下人,這分明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柳如煙的臉上!
“我老婆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
“這侯府,姓秦!不姓柳!”
秦老夫人眼神冰冷,掃視著底下戰戰兢兢的眾人,拐杖重重一頓。
“誰要是再敢陽奉陰違,把一個外人的話當圣旨,就別怪我老婆子心狠手辣!”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扎進每個人的心里,“我讓他全家老小,都從這京城里滾出去!”
“來人!”秦老夫人一聲令下,“把這幾個府里的蛀蟲,全都給我綁了!即刻送去順天府,就說我秦家出了內賊,請府尹大人秉公處置!”
送官府?
這比直接杖斃還要狠!
杖斃是一時之痛,可一旦送官,罪名坐實,那就是要掉腦袋、抄家流放的大罪!
那幾個被點到名的管事瞬間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撲上前,死死抱住秦老夫人的腿。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我們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看在奴才一家老小都在府里當差的份上,您就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哭喊聲、磕頭聲混作一團,凄厲無比。
可秦老夫人連眼皮都沒掀一下,只是嫌惡地踢開扒著自已的手。
幾個膀大腰圓的家丁得了令,如狼似虎地沖上來,用麻繩將幾人捆了個結結實實,堵上嘴就往外拖。
整個正廳,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那幾個被拖拽的“嗚嗚”聲和繩索摩擦地面的聲音。
那些曾經仗著柳如煙得寵,在府里作威作福的下人,此刻全都白著一張臉,恨不得把自已縮進地縫里去,生怕老夫人的下一個眼神就落到自已身上。
而那些一直忠心耿耿,卻被排擠打壓的老仆人,此刻卻悄悄挺直了腰桿,許多人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