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后來讓人去查過,那柳如煙的父親,早年間就是個不入流的山匪,專干些雞鳴狗盜的勾當(dāng)。你說,一個山匪的女兒,當(dāng)真會柔弱得連一桶水都提不動?”
這個消息,如通一道驚雷,在盛清宛的腦海中炸開。
她從未想過,柳如煙的身世竟是如此!
秦云霽更是被蒙在鼓里,一直以為她是個家道中落的可憐孤女!
盛清宛猛地抬頭,看著老夫人。
秦老夫人眼中閃著洞悉一切的光芒,緩緩道:“所以,西山那場所謂的‘救命之恩’,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騙局!”
“記得就好。”
秦老夫人身l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都敲在盛清宛的心上。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那西山圍場是皇家獵苑,守衛(wèi)森嚴(yán),尋常人根本進(jìn)不去。”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怎么‘恰好’出現(xiàn)在那荒山野嶺的?”
“又是怎么‘恰好’救了云霽的?”
老夫人的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盛清宛的心上。
這些問題,她不是沒想過。
只是每次提出來,都會被秦云霽斥責(zé)為善妒,無理取鬧。
久而久之,連她自已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已真的想多了。
可現(xiàn)在,從秦老夫人口中說出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盛清宛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她猛地抬頭,死死盯著老夫人:“祖母,您的意思是……”
“我沒什么意思。”
秦老夫人靠回椅背,恢復(fù)了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慢悠悠地道。
“我只是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有些事想不明白了而已。”
“我只記得,那天云霽帶出去的人,是他那個貼身小廝,叫長風(fēng)的。”
“聽說啊,那天長風(fēng)也受了傷,被云霽送回鄉(xiāng)下老家休養(yǎng)去了,這么多年也沒回來。”
長風(fēng)!
長風(fēng)!
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盛清宛腦中的迷霧。
她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