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紀白默默搖了搖頭。
下一秒,溫大小姐就坐上了去濱海車的副駕駛。
蕭紀白開著車。后面的于鐵男堆著滿臉的笑容道,“蕭先生,真的很謝謝你送我們過去。也謝謝你這么多年,照顧我們家安安。“
“沒關系的,于小姐“蕭紀白心情大好,就算有些堵車,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興致,“知恩是我的妹妹,她的朋友就跟我的朋友一樣的。”
溫知恩依舊冷著一張臉,“我告訴你于鐵男,這次回去,如果你敢再亂發善心,你就不再是我的朋友!”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
濱海的路,花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十五年過去了,老家的街道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的老街巷早已拆了,取而代之的是,千篇一律的居民樓。三個人憑借著于鐵男的記憶,邊走邊打聽。
在路口拐角遇到了剛買菜回來的大娘。
于鐵男上前問道,“大娘,您知道于鳳梅的家在哪兒嗎?”
“于鳳梅?”大娘搖了搖頭,“這塊兒住的人太多了,我想不起來了。”
“十幾年前,鋼材廠一場大火上新聞的事兒您還記得嗎?她家閨女被燒死了。“
“哦,這個我有印象。”大娘指了指遠處,“瞧見那個大煙囪了沒,那就是原來那個鋼材廠。那家人就在鋼材廠后面的胡同的廉租房里面住著呢。哎呀,那個于大志跑了,留下她姐姐一個人,要債的隔三差五就來一趟。你找她家可好找,最破,最爛的那戶人家就是她家。”
“好好的”于鐵男點了點頭,尷尬地把頭垂了下去。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媽媽還是老樣子。
三個人根據大娘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那戶人家。的確醒目,墻壁上被人用紅漆寫滿了詛咒的話,大門也被人踢得變了形。
于鐵男鼓足勇氣,扣了扣門,“有人在嗎?”
“誰啊?”里面的女人頓了一下,不耐煩地說,“我這個月沒錢了,你愛砸就砸吧!”
“媽!是我。我是鐵男啊!”
“鐵男?”
聽到了里面一頓細索聲音,門終于開出了一條縫兒,一只渾濁發黃的眼睛,仔細打量著門外的人。
“真的是男男!真的是男男!”
門一下子就被完全打開了,于鳳梅走了出來。十年過去了,她今年也五十多了。可是看起來說她六十多,估計也會有人信。
頭發完全灰白,神情麻木,面如枯槁,四肢干瘦,走起路來也不怎么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