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先離開這里,沒有靈氣護體,一會兒該涼透了?!?/p>
鐘離白抬頭看著那手,
沈白縮回去時朝他伸出了手:“走吧。”
“嗯?!辩婋x白沒有去碰那只手,而是握住了自己的劍從地上站了起來。
雨幕氤氳了遠處的景象,也模糊了記憶,鐘離白從山洞中調息完畢,看著洞外滴滴答答的雨水,努力思索著。
他既認可了蜉蝣朝生暮死的說法,又為何會跟沈兄一同出來歷練,當真那么難以面對師尊么?
火堆輕輕跳動,驅散了洞中的shi寒氣,鐘離白被火焰輕輕的噼啪聲喚回了神思,轉頭時就聽坐在另外一側的男人問道:“在想什么?”
“我為何會同你出來歷練?”鐘離白看著對面的男人直言道。
“有時候探知到事實的真相對你并無好處?!鄙虬渍f道。
“但我有知道事實的權利?!辩婋x白微微蹙眉。
二人對視半晌,沈白放下了手中的木棍起身,坐在了他的旁邊道:“你是自己逃出來的。”
鐘離白手指微緊,他非是膽怯之人,能讓他逃的事情不多,必然事關師尊,師尊他察覺了么?拒絕了么?他還能再回蹇宸峰么?
手指捏緊時,肩膀卻被溫暖的手臂扣住了,鐘離白抬頭,對上了對方的視線:“沈兄?”
“一人太冷,心傷更冷。”沈白輕聲道,“此刻放縱一些也沒什么,一直忍著不難過么?”
當然是難過的。
那種難過壓在xiong口處,像是能夠將他一點點的淹沒一樣。
頭被手輕扶著靠在了一旁的肩膀上,頭頂的聲音溫柔極了:“阿白,師徒悖逆是不被允許的,忘了吧,忘記了就不會再痛苦了,也就能將心騰出來了?!?/p>
鐘離白沉淀著內心,卻覺眸中酸澀,若想要忘記,便像是硬生生將心挖出來一樣,說起來簡單,又談何容易。
眸中略有模糊,下巴卻被輕輕抬起,對上了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阿白,你難過的時候,我也會為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