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一夜,被邀請來的人堪堪睡下,除了賀霽云帶來的手下和他,沒人發覺船已經停靠。
下船的甲板上,數十名保鏢排排站,用人形撐傘,硬生生開出一條通道。
賀霽云抱著沉睡昏迷的妻子下了船,上了等待已久的車,一路駛向瀾水灣。
齊景和看著自小一起長大,從不將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中的人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不惜亂了分寸。
人群離開,他站在甲板上,犯了有史以來最強烈的一次煙癮,直到天光大亮,才撐傘離開。
留下的,是地上成堆的煙頭。
后面齊景和和賀霽云轉了話題,試圖維系多年不咸不淡的兄弟情。
他知道賀霽云這人性子冷,能跟他面上功夫做到這份上,他深知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誠意。
賀霽云著急讓船靠岸,通話時只匆匆提了一嘴沈璇久生病。
但具體沒說沈璇久是怎么生的病,為此還去盤問了一通早就心神不寧的喻鳶,再得到確切回答后,他才敢來致歉。
一個女人,于他而言,這么多年陪伴或多或少有不舍,可與齊家前程比起來,不值一提。
齊景和素來沒個正形,正事聊完,再大半天知曉這些敏感信息,還以為是夫妻兩回去又發生了些什么。
“我印象中你冇咁衣冠禽獸喔。”(我印象中的你沒有這么衣冠禽獸。)
“哇,結咗婚先至嚟玩得咁放?”(沒想到婚后玩這么花。)
同為男人,他再清楚不過,只是訝于此事竟也會發生在賀霽云身上。
書房門沒特意關上。
沈璇久剛走近,就聽見賀霽云在打電話。
說的粵語,她聽不懂,她停住進屋的動作,準備先離開。
他卻已經先抬眸看了過來。
看到門外還穿著昨晚的睡衣,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姑娘,賀霽云沒有再聽齊景和胡說八道,直接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