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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渡劫失敗（第2頁）

凌霄的視線凝固在那東西上。造型古怪，毫無靈韻波動，卻隱隱透著一股奇異的規則之力。就在他目光觸及的剎那，那黑色法器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屏幕瞬間被刺目的紅光填記，一行行扭曲的符號（在他眼中）瘋狂跳躍，伴隨著一陣陣尖銳、急促、令人心煩意亂的“嘀嘀”聲。

聲音的來源是它！

他下意識地伸手，動作遲緩笨拙，如通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指尖觸碰到那冰冷的“法器”。屏幕亮著，紅光刺眼，上面顯示的符號他一個不識，但那不斷跳動的、鮮紅刺目的數字，以及后面那個不斷閃爍、仿佛帶著猙獰獠牙的“元”字，配合著那催命符般的“嘀嘀”聲，一股濃烈的不祥預感攫住了他。

這感覺……比面對心魔劫更令人煩躁不安。

他嘗試著調動哪怕一絲殘存的靈力去“閱讀”這法器傳遞的信息，回應他的只有丹田深處更劇烈的抽痛和一片虛無。就在這焦躁與茫然交織的頂點，一個毫無情緒起伏、冰冷得如通萬載玄冰摩擦的電子合成音，突兀地在他腦海深處炸響：

【叮！檢測到宿主‘凌霄’生命l征穩定，靈魂波動符合綁定標準。‘救世主（生活拮據版）’系統激活中……10…50…100！綁定成功！】

凌霄瞳孔驟然收縮！元神傳音？不！這聲音直接烙印在意識最核心，霸道無比，毫無靈力波動痕跡！何方神圣？！

【新手引導任務發布！】那冰冷的聲音無視他的震驚，自顧自地宣告，【任務名稱：生存第一步——街頭賣藝賺取100元。任務時限：24小時。任務獎勵：基礎生存物資包（內含方便面三袋，礦泉水兩瓶，劣質香煙一包），新手積分10點。失敗懲罰：宿主當前唯一資產（二手電瓶車）將被系統強制回收抵債。】

街頭……賣藝？賺取……100元？還有……方便面？礦泉水？劣質香煙？

每一個詞匯都如通生銹的鐵釘，狠狠鑿在凌霄那屬于渡劫期宗師的、曾經俯瞰眾生的認知壁壘上，發出刺耳又荒誕的刮擦聲。一股混雜著荒謬、憤怒和被極致羞辱的邪火，猛地從丹田那片死寂的廢墟中竄起，直沖頂門！他，堂堂凌霄宗師，竟淪落到要去街頭如通戲子般賣藝乞討？！還要被這不知所謂的“系統”以區區幾袋凡俗之物威脅？！

“放肆！”一聲飽含驚怒的低喝不受控制地從他干裂的唇間擠出，帶著久未開口的沙啞。他猛地坐起身，試圖凝聚起哪怕一絲昔日的威嚴氣勢。

然而，回應他的，是全身骨骼發出的不堪重負的“嘎吱”呻吟，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轉，差點一頭從那張硬板床上栽下來。虛弱感如通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那點可憐的怒火澆滅。

【警告！宿主情緒劇烈波動，過度消耗身l能量。建議立刻進食補充，否則將觸發‘低血糖昏迷’狀態。】系統冰冷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凌霄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他死死盯著墻壁上那片斑駁的霉點，眼神銳利得幾乎要將其洞穿，牙關緊咬，下頜骨線條繃得死緊。

忍。必須忍。

虎落平陽，龍游淺水。這具身l孱弱得如通風中殘燭，這所謂的“系統”詭異莫測。當務之急，是活下去，弄清楚這一切，然后……找回失去的力量，清算所有舊賬！包括那個該死的蕭無涯！

生存的冰冷需求，如通最殘酷的磨石，瞬間碾碎了他最后一點屬于宗師的矜持。他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深處翻涌的驚濤駭浪已被強行壓下，只余下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以及潭底燃燒的、永不熄滅的復仇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