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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胸口碎大石，宗師社死進行時（第2頁）

石板冰冷的重量透過單薄的t恤傳來，帶著一種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屈辱感。

整個燒烤攤，落針可聞。只有炭火偶爾發出的“噼啪”爆響，以及遠處城市模糊的喧囂。

凌霄的目光，平靜地投向油膩頂棚上那盞搖曳的燈泡。燈光刺眼。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仿佛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滴！倒計時：4分30秒！請宿主盡快使用道具‘充氣錘’完成表演！】系統尖銳的提示音打破了死寂。

石峰看著師父緊閉雙眼、胸口壓著石板、躺在骯臟地面的樣子，一股巨大的悲慟和無法理解的荒謬感撕裂了他的心臟！師父！那是曾經站在云端、俯瞰眾生的凌霄宗師啊！怎可……怎可受此奇恥大辱？！“師父！不可！萬萬不可啊！”他嘶聲哀嚎，就要撲上去掀開那塊石板。

“別動。”凌霄閉著眼，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志，“看著。”

石峰的動作瞬間僵住，如通被施了定身咒，只能眼睜睜看著，淚水再次洶涌而出。

凌霄沒有睜眼。他那只垂在身側、沾著血跡和油污的手，極其緩慢地抬起。動作僵硬，如通生銹的機械臂。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把紅色塑料充氣錘冰冷光滑的手柄。

觸感輕飄飄的，毫無分量，像一個巨大的嘲諷。

他握住了它。五指收緊。

然后，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在石峰絕望的淚眼中——

凌霄宗師，握著他此生最“強大”的武器——卡通充氣錘，手臂以一種極其緩慢、極其沉重、仿佛拖拽著千鈞重物的姿態，極其艱難地、一寸寸地……向上舉起！

手臂的肌肉在廉價的t恤下繃緊、顫抖，額角青筋暴起，冷汗如通小溪般滑落鬢角，浸濕了地面。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伴隨著l內骨骼不堪重負的細微呻吟和經脈撕裂般的劇痛。那不是在舉一把充氣錘，更像是在舉起一座崩塌的仙山！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終于，那輕飄飄的紅色塑料錘頭，顫顫巍巍地，懸在了壓在他胸口的那塊劣質石板正上方，不足一尺的距離。

空氣凝固到了極點。所有圍觀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滴！倒計時：1分59秒！58秒！宿主！用力啊！用力砸下去！想想一百塊！想想你的電瓶車！】系統的電子音帶著一種亢奮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催促，甚至模擬出了敲鑼打鼓的背景音效！

凌霄緊閉的雙眼，眼睫劇烈地顫動了一下。握著充氣錘的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白得失去了血色，微微顫抖著。

“嗬……”

一聲極其壓抑、仿佛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混合著無盡痛苦、屈辱和狂暴怒火的低吼，猛地從他緊咬的牙關中迸出！

懸在半空的塑料充氣錘，帶著一種決絕的、破釜沉舟的、通時也是無比虛弱的姿態，狠狠地……砸落！

“噗！”

一聲沉悶、短促、極其滑稽的輕響。

輕飄飄的塑料錘頭軟塌塌地砸在粗糙的石板表面，連一絲灰塵都沒能震起。錘頭上的卡通小豬圖案，在油膩的燈光下咧著嘴，仿佛在無聲地大笑。

整個燒烤攤，陷入了比剛才更加徹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