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嘴還挺硬?”
張扒皮似乎從我扭曲的臉上看到了那沖天的恨意,肥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隨即被更深的暴戾取代。他那只踩著老子臉的臭腳,又狠狠碾了碾!疼得老子眼前一黑!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弄死你。”
他陰惻惻地笑著,聲音像毒蛇吐信,“給你長長記性!”
說完,他那只腳終于抬了起來。
新鮮的空氣猛地灌進鼻腔,帶著灰塵和血腥味,嗆得我劇烈咳嗽起來,血沫子噴了一地。壓在后腰和后脖子的巨力也松開了些。
黃毛和疤臉一左一右,像拖死狗一樣把我從地上拽起來。兩條胳膊被他們反擰著,幾乎要脫臼,渾身散了架一樣疼,尤其是臉,火辣辣一片,肯定腫成了豬頭,血糊了半張臉。
“給老子看清楚!”
張扒皮獰笑著,肥手一指旁邊那堆小山一樣、在烈日下暴曬的磚垛,還有旁邊堆放的銹跡斑斑的鋼筋,“今晚!就你一個人!把這堆磚給老子搬到b區!那堆鋼筋給老子碼整齊!少一塊,斷一根…”
他綠豆眼里兇光一閃,“老子卸你一條腿!”
他頓了頓,綠豆眼掃過我記是血污的臉,嘴角咧開一個惡毒到極點的笑:
“哦,對了,你不是骨頭硬嗎?不是能打嗎?老子讓你打個夠!”
說完,他肥手一揮,對著疤臉吼道:“去!給老子拿根‘趁手’的過來!讓這廢物清醒清醒!”
疤臉獰笑一聲:“好嘞張哥!”
他松開我,幾步就躥到旁邊堆著的建筑廢料邊上。那地方雜七雜八堆著破木板、爛水泥袋,還有幾根不知道廢棄多久、銹得發紅、沾記泥灰的生銹鋼管!
疤臉彎腰,從里面猛地抽出一根!
那鋼管足有成年人小臂粗,一米多長,銹跡斑斑,上面還沾著凝固的水泥塊和黑乎乎的油污,散發著一股子鐵腥和腐朽的混合臭味。沉甸甸的,疤臉單手抓著,另一頭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滋啦”聲,在死寂的工地上格外瘆人!
他拖著那根銹鋼管,一步步朝我走回來,臉上那道刀疤因為興奮而扭曲著,像條活過來的蜈蚣。
“小子,張哥賞你的‘醒神湯’!好好喝!”
疤臉嘿嘿笑著,把鋼管在手里掂了掂,銹渣簌簌往下掉。
黃毛死死反擰著我的胳膊,把我往前一推搡,讓我正面對著疤臉,面對那根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銹管!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殘忍和快意:“廢物!給老子站直了!別他媽裝死!”
張扒皮抱著膀子,退后兩步,站到陰涼里,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慢悠悠地吐出煙圈,綠豆眼里全是貓戲老鼠的殘忍笑意。他在等,等看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