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廢物!”
陰魂不散!張扒皮那破鑼嗓子又響了,帶著一股子能把人熏吐的劣質(zhì)煙味兒。這孫子根本沒走遠,就蹲在不遠處的陰涼里,叼著煙卷,像看猴戲一樣瞅著我,臉上那嘲弄和惡毒都快滴下來了。
“磚他媽一塊沒動,還有心思惦記挖機?腦子讓驢踢了還是讓門框擠了?”
他慢悠悠站起來,踱著方步走過來,一口濃痰“呸”地一聲,精準地吐在我腳邊的磚堆上,黏糊糊一灘。“晚飯?喂狗都不給你這種廢物!給老子繼續(xù)干!這堆磚,今晚搬不完,你他媽就給老子睡在這上面!聽見沒?!”
他話音還沒落,我肚子里那點存貨就徹底造反了。
“咕嚕嚕嚕——!!!”
一陣驚天動地的腸鳴,像打雷一樣從我癟下去的肚子里炸出來!聲音大得離譜,在悶熱的午后工地上,簡直像放了個炮仗!餓!餓得胃里像有把鈍刀在攪!屬于曹超這具身l的記憶翻上來,昨兒中午就啃了半個硬得能砸死狗的饅頭!
一股比剛才被踩手、被嘲笑“孤”更甚百倍的屈辱,混著能把人骨頭都燒成灰的殺意,“轟”地一下炸開!老子曹操!當年在許都,宴席上珍饈美味都吃膩了的主兒!今天!在這破工地!被這頭肥豬!扣了飯食?!還他媽被當眾羞辱?!
草!!!
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燒得我眼前都蒙上了一層血色。我猛地甩開老李頭的手!不是沖挖機,是直沖著張扒皮那張令人作嘔的肥臉沖過去!管他娘的是不是虎落平陽!管他娘的有狗屁系統(tǒng)!老子今天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撕下這雜碎一塊肉!
“工錢!”
我嗓子吼得劈開,像砂紙在摩擦,“姓張的!老子今天的工錢!現(xiàn)結(jié)!一分不少!拿來!”
我堵在他面前,身l因為憤怒和饑餓微微發(fā)抖,但眼神死死釘在他那雙綠豆小眼上,像兩把淬了毒的刀子。
張扒皮明顯被我突然的爆發(fā)和這不要命的氣勢又震了一下,綠豆眼縮了縮。但下一秒,那張肥臉上就堆記了更深的鄙夷和暴戾。“結(jié)錢?”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咧開,露出那口惡心的黃牙,“結(jié)你媽個蛋!滾你媽逼犢子!欠老子的工還差得遠呢!給老子滾開!”
他伸手就想把我扒拉開,那手指頭又粗又短,指甲縫里全是黑泥。
“滾你媽!”
老子憋了一天的火氣徹底炸了!去他媽的隱忍!去他媽的虎落平陽!老子是曹操!魏王!豈能容此等腌臜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左手閃電般探出,一把就死死揪住了他那件被汗浸透、黏膩膩的劣質(zhì)polo衫領(lǐng)口!布料“刺啦”一聲繃緊!
“錢!拿來!”
我?guī)缀跏且е蟛垩溃瑥难揽p里擠出這兩個字,手上用盡全力,把他那肥碩的身軀猛地往前一拽!
張扒皮大概讓夢也沒想到我這個平時悶頭挨欺負的“曹超”敢真的動手,猝不及防,被我拽得一個趔趄,肥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但也就這一瞬間!
“操!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