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禮沒說話,只是咬牙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然后繼續往前跑。
他渾身的肌肉緊繃,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眉骨處的眉釘閃著月光發亮。
等第二十圈的時候,褚禮已經完全失力了,他抬起腳,卻砰得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排長看著他滿頭的汗,趕緊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他苦口婆心的勸:“較什么勁?軍令如山也不是用在你身上的,你別記恨他。”
褚禮搖了搖頭,他艱難的喘息了一下,咬緊了牙關繼續往前跑。
他不恨他。
他只是恨自己。
恨自己的無能,無力,無用。
如果今天不是岑寂,那個孩子是救不回來的。
如果他不姓褚,那他什么都不是。
天色漸明,褚禮跑完了最后一圈,等他到達終點的時候,身上的沙包連同他的軀體,重重的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
他暈死在了黎明下。
姑姑很感謝付出的所有同學,給五班六班的同學連續送了兩周的夜宵。
同學們很開心,都說這是小事一樁,是姑姑太客氣了。
學校了解了這件事情,也表彰了兩個班的同學。
文昭每次在班里發夜宵的時候,都會望向褚禮那個空空蕩蕩的位置。
褚禮好像真的生病了,一連好幾天都沒來上學。
文昭擔心他,可是打電話也沒人接。
最近錢心悅的心情也很不好。
臨近高考,但是錢心悅的媽媽也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