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微微蹙眉,又是抬頭與他對視。
雨點打在他的身上,濕潤了他的發梢和眼睫,他金絲邊的眼睛都蒙上了霧,薄唇緊緊抿著。
大概是因為淋過了雨,岑寂的臉色有些發白,原本挺拔的脊背此刻看著也是冷冽又瘦削。
就像是發顫的鐵片。
文昭突然想起他這幾天因為水土不服,飯吃的也不多
她心里有點擔憂,剛想要往回走。
就感受著身邊的褚禮重重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腕。
他厚重的掌心帶著溫度,皮膚還能感到他指腹處粗糲的繭。
男人聲音伴隨著雨聲,也在此刻響起:“昭昭,你到關麥冬身邊一起走,我去看看岑寂。”
褚禮說完這話,就邁著長腿往岑寂的方向走去。
他看著岑寂晦暗不明的視線,他鏡片后的眸子就像是幽深的古井。
褚禮暗自的輕嘖了一聲。
只有男人最能看懂男人想要干什么。
這一點他在高二那場運動會的時候就領悟到了。
岑寂體力不如他,所以硬生生的在跑道上跌倒,把傻乎乎的文昭騙去了醫務室。
而他,站在主席臺前的領獎臺上,接過校長頒發的金牌和鮮花。
身邊都是屬于他的歡呼和吶喊聲,可他在攢動的人群中搜尋。
卻再也沒有找到那雙明亮的眼睛。
那時候的褚禮就發誓,再也不會讓岑寂有機可乘。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岑寂還是這樣的陰險
褚禮想著,又是懶洋洋的走到了岑寂的身邊,他的聲音微涼:“岑總,你身體這么虛啊?這腎有八十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