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文昭已經(jīng)醒來了,褚禮坐在床邊用小刀給她削蘋果。
岑寂就站在病房的門口,看著文昭那張貼著紗布的臉。
她的臉在陽光下干凈又潔白,鼻尖泛光,嘴唇沾染了蘋果的汁液,變得水潤殷紅。
美好的就像是夢境。
岑寂的脊背緊繃,他垂在身側(cè)的指尖輕顫,微微張了張嘴,蠕動了唇瓣:
“昭昭”
一看見岑寂,褚禮就忍不住揚(yáng)了揚(yáng)頭,他輕輕嘖了一聲:“我就說他死不了吧,比你的情況好多了,你還硬要下床去看?!?/p>
文昭艱難的支起腰身看他,垂眸他手背上大顆大顆的血,又是微微蹙了蹙眉。
“岑寂,你還好嗎?醫(yī)生有檢查你的眩暈癥嗎?”
岑寂聽見文昭的這句話,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如釋重負(fù)的松垮了下來。
他笑了,琥珀色的眼底含著瑩瑩的濕潤:“我還好,我很好。”
褚禮看著他那副矯情的樣子,撇了撇嘴。
岑寂在病床邊上坐下,用紙巾抹掉了自己手背的血。
文昭想起自己意識消散前看見的畫面,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對著岑寂詢問:
“岑寂,發(fā)生車禍的那會兒,我昏迷前突然見到你媽媽了?!?/p>
“那時候的她好像還很年輕。”
岑寂指尖輕輕顫了一下,然后又是看著她笑:“昭昭是做夢了嗎?”
他輕輕的掖了掖文昭的被角,垂著眼眸道:“我媽媽年輕的時候,還沒見過你呢。”
文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垂下眼眸看著手背:“應(yīng)該是夢吧,小的時候我還沒搬來市里呢。”
她從前有問過父母的死因。
姑姑說是兩人在路上出了車禍,所以沒了。
那時候的她在上幼兒園,所以逃過一劫,什么都沒看到,所以也想不起來。
家里甚至沒有留下一張爸爸媽媽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