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里黏黏糊糊的,好像是被巧克力糊住了。
帶著榛子的顆粒和膩人的甜。
文昭的臉上是駭人的蒼白。
角落里的蘇如珍微微抬了抬下頜,甚至連呼吸都摻雜著些許的顫抖。
她面無表情的上前了兩步,伸出了蒼白而尖銳的手,抓住文昭的手腕,就毫不猶豫的想要拉著她走。
蘇如珍很用力,力氣很大,抓得她手腕很痛。
可文昭卻突然拿過了記者的話筒。
蘇如珍一怔,然后緩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見文昭朝著鏡頭緩慢的揚(yáng)起了一絲微笑。
攝像機(jī)的鏡頭黑洞洞的,文昭直視鏡頭,像是看見了自己童年的倒影。
“很感謝你的問題,但是我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我父母死亡的真相,一個被我的至交親朋善意守護(hù)了二十年代真相。”
她的嗓音有些嘶啞,像是從喉管處破開了一個口子。
四周是鴉雀無聲的寂靜,文昭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開口:
“在這里我要感謝岑寂,感謝蘇如珍女士,就算是在失去親人的絕望痛苦中,也沒有揭開的鮮血淋漓的傷口,為我保留了一份最后的善意。”
文昭深深的朝著蘇如珍鞠了一躬。
蘇如珍緊緊抿住了嘴唇。
文昭拿著話筒的手在細(xì)微的顫抖:
“我的母親因為絕望而服藥自殺,我愛人的父親為救我的父親而死亡,他在失去至親的痛苦掙扎中隱瞞了我二十多年,我們都生活在痛苦中,這是一場徹底的悲劇。”
文昭終于想起了岑寂的眼神,每一次想要脫口而出卻又隱忍克制的愛。
她終于讀懂了岑寂臨死前的悲傷,讀懂了岑寂呼吸微弱時,憂心忡忡的眼神。
讀懂岑寂在無數(shù)個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的難眠,小心翼翼翻身時的彷徨。
難怪他那么著急,那么惶恐,那么惴惴不安。
甚至到死都在害怕。
文昭突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