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得了產(chǎn)后抑郁。
醫(yī)院天臺的風可真冷啊,十幾層樓高的地方,岑寂覺得那是距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凜冽的寒風直直的往臉上刮,讓人的牙齒都在打顫。
蘇如珍穿著病號服,緊緊的抓著岑寂的手,眼神呆滯地望著遠處的天空。
“小寂,你會想爸爸嗎?”
岑寂惶恐的望著媽媽的臉:“媽媽”
蘇如珍只是自顧自的回答,眼淚從眼眶里滾落:“可是媽媽很想。”
岑寂看著地上螞蟻一樣的人,死死的拽著天臺的欄桿:“媽媽,我不想死”
蘇如珍一點點的把他的手指掰開,把他小小的身軀懸在半空。
她低低的安慰,就像是在唱一首搖籃曲:“媽媽會陪著你,我們一起去見他們。”
“見爸爸,外公,還有沒出生的妹妹。”
岑寂懵懂的看著她,乖順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耳畔傳來一道清亮又童稚的女聲,岑寂覺得這是天使在說話。
“我很想我的爸爸”
女孩歪了歪頭,一張小臉上滿是嚴肅:“可是媽媽說不能死,媽媽說我們要好好活著。”
“今天之后還有明天,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小小的文昭穿著好看的公主裙,一步步的上前,向他們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
蘇如珍茫然的看著她,看著文昭在風中微微發(fā)顫的手。
“求求你,活下來好不好?”
蘇如珍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從欄桿上爬下來,癱倒在了地上。
她抱著他們嚎啕大哭了起來。
那一天,是岑寂的忌日,也是他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