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定定的看著她,眼眸里像是有漩渦。
過了很久,他緋紅色的薄唇微啟:“文同學的本科在哪里就讀?”
文昭老老實實回答:“英國劍橋大學。”
岑寂倏地閉上了眼眸,聲音緩慢道:“那你這四年,過得怎么樣?”
文昭微笑:“過得很充實,也很幸福。”
岑寂聞言,突然呼吸一窒。
他輕輕的笑了笑,含笑的眼眸里含著水汽:“充實的生活確實能讓人忘記一切過往。”
文昭這才慢慢的抬起頭,看見岑寂微紅的眼尾、脖頸處明顯的青筋,她低聲道:“凡是過往,皆為序章。”
莎士比亞的話。
岑寂徹底的沉默了下去。
他沉默了很久。
直到旁邊的社員都要提醒,他才緩慢的換了一個坐姿。
修長的雙腿交疊,他像是隨意拋出了第二個問題:“家庭和社團,你要怎么平衡?”
文昭愣了一下,她沒有聽懂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里。
男人的眸光緊緊盯著她。
看她面露不解,他將身體微微往后仰,喉結滾動了一下,繼而道:
“譬如晚上話劇社需要排練,剛好戀愛四年的男友要邀請你吃燭光晚餐,你會怎么辦?”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莫名的喑啞。
文昭聽見這話,突然抬眸與岑寂對視。
她心里莫名的有點生氣。
岑寂每晚都需要回家去陪孩子,卻要她拋下一切來社團排練?
一想到關麥冬進門前說過,等面試結束之后就要偷偷溜走。
于是文昭回答:“我會向社團請假,不顧一切的去吃晚餐。”
岑寂突然吸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扯掉了一個角,在一點點的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