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禮感覺自己很郁悶。
凌晨五點,他睡不著覺,起身走到窗前。
抬手拉開窗簾,仰頭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暈染出的濃重墨色。
褚禮站在床邊把被子疊成豆腐塊,于是按了衛生間的燈,垂頭邁進了廁所。
雙手撐在洗手臺的邊緣,褚禮俯身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凌厲的眉骨緩慢的壓低。
繼而,他甩了甩頭,濃密的眼睫沉沉覆蓋著眼瞼,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昨天臨睡前,他才在王芳的朋友圈里看見了屬于文昭的合照。
原來心機的岑寂做了一大桌全蝦宴,就在他隔壁請來了同學給昭昭過生日,又極為刻意的瞞住了他。
其實是要怪他自己。
褚禮幾個月前,就已經在手機的日歷上備注好了文昭的生日。
可誰知昨天他媽一聲不吭的殺到了京市。
他又驚又嚇,折騰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送了回去,生怕她去文昭的學校找她。
她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等褚禮擺平一切,重新想起文昭生日的時候,就已經到凌晨了。
他一邊刷牙,一邊盯著文昭的微信頭像發呆。
猶豫了一下,剛打算發消息,就聽見客廳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褚禮微微一頓,眼神有些茫然,但還是很快洗漱完,又去客廳開門。
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在一片昏暗的晨光中,褚禮看見的是文昭明媚的臉。
眼前晦暗的世界在一瞬間亮了。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還扎著一個丸子頭,藍色的羊毛圍巾將她白皙的小臉遮了大半,露出了一雙圓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