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沉疲憊地揉揉額頭,接聽。
“宴沉,聆雪昨晚抑郁癥并發癥發作,這才剛剛好了點,就鬧著出院,你阿姨的病反反復復,我一個人實在沒精力管兩個病人。你就當幫幫我,好不好?”
顧宴沉默了片刻,“父親,我已經給她找好了心理醫生,有事讓她去看心理醫生。縈縈需要我,我也脫不開身。”
那頭,生氣地掛了電話。
中午,季縈在青燧動力忙完,準備去打飯。
蕭夏給她送來一個保溫桶。
里面是雪蛤燉乳鴿。
“愣著干什么呀,你自己家的東西不認識嗎?”
這個保溫桶她當然認得,是鉑景灣的,以前她拿這個給顧宴沉送過飯。
但季縈的重點,不在這只保溫桶上。
蕭夏的聲音還在繼續,“你老公是不是發現你鐵了心要離婚,現在打算挽回你了?”
“夏夏,”季縈不回答她的話,“你和顧宴沉是不是很熟?”
蕭夏脊背冒冷汗:“熟?是大熱天滿大街都是‘熟’人那種熟嗎?”
季縈不和她掰扯,“我被顧宴沉騙了四年,現在對‘欺騙’兩個字很反感。”
蕭夏點頭,“我明白的,所以大騙子的湯,我們就不喝了,給他退回去。”
季縈不逼她說實話,去食堂打了一葷一素,自己一個人吃。
愛心午餐被退回,下午顧宴沉親自來青燧動力接人,但季縈已經走了。
第一次到這個地方,顧宴沉快速把這里視察了一遍。
“這就是她的辦公環境?”
蕭夏豎起了眉毛,“環境怎么了?你看不起呀?看不起這里也不勞您大駕光臨呀。”
顧宴沉給她一記冷眼,蕭夏氣焰小了一半。
顧宴沉坐到季縈的位置上,沉思。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著,蕭夏心里越來越沒底。
“半個月前,我好像在奧爾堡見到過你。”
顧宴沉突然開口,蕭夏手心冒汗。
“你記錯了吧,我沒去過奧爾堡,我哥去過,去照顧你的女人,你記岔了。”
蕭夏慶幸聽了季縈的話,消除了自己去過奧爾堡的記錄,不然這大魔頭問起罪來……
最了解顧宴沉的人,不是他的對手,而是季縈。
“是嗎?我還以為是你在奧爾堡看見了什么,告訴了她呢。”
蕭夏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