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門外的池望舒早已淚流滿面。
當晚她故意加班,不想回到與他的家。
凌晨十二點,池望舒揉了揉酸痛的肩頸,站在天臺上透透氣。
秋風微涼,她環抱著手取暖,身上突然傳來一陣暖意。
她回過頭去,許漾正舉著外套披在她身上。
“池醫生,夜深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仔細一看,這件外套是許漾白天穿的那件,想到衛生間里她穿著這件衣服和陸嶼川……
“拿開!”她感到反胃,便推開了許漾的手。
明明力度不大,許漾卻因此猛地往后倒。
“啊!救命!”隨著一聲凄慘的喊叫,她連滾下好幾十階樓梯,磕得頭破血流。
池望舒顧不得被她抓破的手臂,連忙下樓,可另一個人比她速度更快。
陸嶼川打橫抱起許漾就往急救室跑:“我親自主刀,你給我打下手。”
她不敢猶豫,聽話照辦。
直到天亮,許漾才脫離生命危險。
陸嶼川全程保持沉默,并未責怪她一句,同樣,她也無法在許漾重傷的情況下,解釋自己很冤枉。
她被批假休息一天,想到近些天連連發生壞事,她決定去寺廟里求個平安。
下午從寺廟里出來,她卻受到了弟弟的病危通知書。
她又慌不擇路地跑回醫院,兩個小時的路程,她卻只看到了蓋著白布的弟弟。
池望舒喉嚨里涌上腥甜,竟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護士有些于心不忍,也認識她:
“池醫生,全京都最好的腦科專家便是陸院長,當時他不在醫院,其他醫生也無能為力。您弟弟在床上躺了七年,身體早已無法自行修復,不過一個小時,就大腦供氧不足去世了……還請節哀順變啊。”
她再也控制不住,嘔出大口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三天之后。
池望舒緩緩睜開眼,已是心如死灰。
手機響起提示音,她木然地點開查看。
一條匿名信息發來:【他只不過想稍稍懲罰一下,把氧氣管拔幾分鐘,沒想到你那沒用的弟弟竟直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