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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圖書館的掃地僧？（第2頁）

陳默低頭看向懷里的書。深藍色的函套上積著一層薄灰，書頁邊緣已經泛黃卷曲，散發著濃郁的舊紙墨味。書名是豎排的繁l字——《唐代禪宗異聞錄》。他剛想翻開看看，老頭卻又開口了，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點神秘兮兮的味道：

“年輕人，我看你…氣色不太穩啊。”他指了指自已的太陽穴，“是不是最近…眼花繚亂？看東西…不太一樣了？”

轟！

陳默的心臟猛地一跳，差點把懷里的書扔出去！他猛地抬頭，震驚地看向老頭！老頭那雙清亮的眼睛正平靜地看著他，仿佛能穿透他的皮囊，看到他腦海里那些翻滾的“情緒色彩”！

“你…你怎么知道？”陳默的聲音有些發干，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腕上的佛珠，冰涼的觸感讓他稍微鎮定了一些。

老頭嘿嘿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彎下腰，拿起靠在墻邊的他那把竹掃帚，慢悠悠地繼續掃著閱覽室門口那一小片根本沒什么灰塵的地面。“老頭子我掃了半輩子地，別的本事沒有，眼力勁兒還是有一點的。這人來人往的，看得多了，自然能看出點門道。”

他一邊掃，一邊看似隨意地用掃帚柄在地上劃拉著，動作很輕。陳默的目光下意識地跟著掃帚柄移動，忽然，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在昏黃的燈光下，那老舊的竹掃帚柄靠近手握的部位，似乎刻著什么東西！非常微小，非常不起眼，像是歲月磨損留下的痕跡，又像是…人為雕刻的？陳默集中精神，瞇起眼睛仔細辨認——那似乎是一個極其微小的、線條古樸的“卍”字紋！和他在野塘邊草地上看到的那個腳印中心的印記，幾乎一模一樣！

陳默的心跳瞬間加速！他猛地抬頭看向老頭，老頭卻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依舊慢悠悠地掃著地，嘴里又開始哼起了不成調的《最炫民族風》，只是眼神里那抹促狹的笑意更深了。

“行了，書給你了，找個地方慢慢看吧。”老頭直起身，用掃帚柄輕輕敲了敲地面，“記住咯，書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事啊，急不得，也…強求不得。”他說完，不再理會陳默，哼著歌，慢悠悠地朝著閱覽室深處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幽暗的書架之間。

陳默抱著那本沉甸甸的《唐代禪宗異聞錄》，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手腕上的佛珠冰涼，胸口的佛頭溫熱。耳邊似乎還回蕩著老頭哼唱的跑調歌聲，眼前卻是掃帚柄上那個微小的卍字刻痕，以及老頭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

“掃了半輩子地…看得多了…自然能看出點門道…”陳默咀嚼著老頭的話，又低頭看了看懷里的舊書。

這個看似普通的圖書館保潔老頭…

他絕對不是普通的掃地工！

他知道自已身上發生了什么！

他手腕上那串佛珠的異常！

甚至…他可能和野塘邊那個踏水而來的老僧有關！那個卍字印記就是證明！

陳默的心跳如通擂鼓。他不再猶豫，抱著那本《唐代禪宗異聞錄》，快步走到閱覽室角落一張沒人的桌子旁坐下。他小心翼翼地將書放在桌上，拂去函套上的灰塵。深藍色的封面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揭開謎底的緊張和期待，翻開了這本被神秘老頭“欽點”的舊書。泛黃的書頁發出沙沙的輕響，一股更濃郁的舊紙墨味撲面而來。在書的第一頁，一張泛黃的、手繪的插圖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插圖線條古樸簡潔，描繪的并非什么高僧大德，而是一個場景：在波濤洶涌的大河岸邊，一個穿著破舊僧袍的背影，正背對著畫面，將一件閃爍著微光的物件，奮力拋向滾滾的河水之中！而在那物件落水的地方，隱約畫著一條躍出水面的、鱗片閃爍著金光的魚影！

陳默的呼吸瞬間停滯了！他死死地盯著那張插圖，又猛地低頭看向自已手腕上的佛珠和胸口的掛件！

野塘…金鯽…佛頭…拋入河水的物件…！

這本書…這個老頭…！

他感覺自已離那個匪夷所思的真相，仿佛只有一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