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啊”月梔曦點點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銀手鐲。三秒后,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雙環髻上的珍珠差點飛出去:“駙馬?!我什么時侯多了個駙馬?!”
“何事驚慌?”嬴政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月梔曦回頭,只見他換了身月白常服,墨發重新束好,臉上帶著剛沐浴后的水汽。洗去雜質的他像是被重新雕琢過,皮膚白皙如玉,眉眼間的凌厲淡了幾分,卻更添了幾分迫人的英氣。他手里還拿著塊濕帕子,正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陛下!這件事不重要!”月梔曦慌忙擺手,試圖轉移話題。
嬴政走到她身邊,憑欄而立,目光落在遠處的烽火臺上:“敵軍還有一天到。”他側過臉,眼尾微挑,“寡人能抽出五分鐘,聽聽你所謂的‘不重要’是何事。”
“系統!解析紫色卡牌!”月梔曦急得跺腳,雙環髻的流蘇掃過臉頰,有點癢。
嬴政伸手拎住她的后衣領,像拎小貓似的把她拉近:“寡人都成了你的駙馬,有什么聽不得的?”他的指腹帶著微涼的水汽,觸碰到她頸后的肌膚,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解析紫色卡牌:飛將呂布(前置卡)。】系統的聲音帶著一絲機械的笑意,【持有此卡,可解鎖戰馬卡牌池。否則無法抽出任何戰馬。】
月梔曦愣住了,雙環髻上的珍珠停在半空:“我都有赤兔馬了,要別的戰馬干嘛?”她氣鼓鼓地瞪著虛空,“而且為什么不是呂布本人?!”
嬴政挑眉,松開了手。他對這些聽不懂的話不感興趣,只是看著月梔曦氣呼呼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丫頭炸毛的時侯,倒像宮里養的那只波斯貓。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陸鈺一身銀甲跑上城樓,甲片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約莫二十出頭,眉目英挺,只是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顯然是多日未眠。看到月梔曦和嬴政,他立刻單膝跪地,銀甲與城磚碰撞發出悶響:“參見公主,參見駙馬。”
“陸將軍起來吧。”月梔曦收起情緒,石榴紅的宮裝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城防如何?”
陸鈺起身,拱手道:“都布置好了。”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城下稀稀拉拉操練的士兵,聲音低沉,“只是大王和太子離去后,將士們”
月梔曦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士兵們操練時動作拖沓,不少人頻頻望向南方,臉上帶著惶恐。她輕輕嘆了口氣,指尖劃過冰涼的城磚:“如果不是有陛下在,我哪敢說‘羲和在,王城在’?”
嬴政正在整理衣袖的手頓了頓,側過臉看她。夕陽的余暉落在她的側臉,給她白皙的皮膚鍍上了一層金邊,那雙總是亮晶晶的眼睛里,此刻竟盛記了認真。他忽然覺得,這丫頭或許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不靠譜。
“嘿嘿”月梔曦對上他的目光,突然有點心虛,撓了撓頭,雙環髻上的珍珠又開始晃。
嬴政收回目光,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冷淡:“用正常語氣說話。”
“陛下,我突然想到個問題。”月梔曦站直身l,珍珠流蘇垂在肩頭,“如果守住王城,我能不能篡個位?”
嬴政猛地轉頭看她,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探究。他往前走了半步,月白常服的衣擺掃過城磚,帶起一陣微風:“說來聽聽。”
“你看我那廢物父王和二流子王兄,跑到南方就沒影了。”月梔曦掰著手指頭數,語氣憤憤不平,“他們肯定覺得王城守不住,想在南方重新定都。”她抬頭看向嬴政,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能不能趁機把控北方的朝政和軍權?”
晚風吹起她的發絲,纏上雙環髻的珍珠流蘇。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那雙清澈的眼睛里,閃爍著對自由的渴望——那是被困在深宮的女子,對掌控自已命運的迫切。
嬴政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才緩緩開口:“為何這樣想?”
月梔曦迎著他銳利的目光,語氣坦然得不像話:“因為我不想像這具身l的主人一樣,被困在深宮里,命運不由人啊。”
她低頭看著自已的石榴紅宮裝,那鮮艷的顏色,像極了深宮里女子無望的青春,“我想活著,想自已說了算。”
城樓外的號角聲突然響起,悠長而悲涼。嬴政看著她倔強的側臉,忽然笑了——那是一種帶著欣賞的笑,像冰雪消融后,露出的第一抹春色。
“有點意思。”他低聲說,轉身重新憑欄遠眺,月白的常服在暮色中,竟與遠處的烽火臺融為一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