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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秦末的造反天團（第1頁）

城樓的風卷著沙塵，撲在玄色龍紋朝服上，嬴政望著遠處連綿的烽火臺，指尖在冰涼的城磚上輕輕敲擊：“想不到我大秦的土地上，居然有這么多造反的大才。”語氣涼涼的，像淬了冰。

月梔曦攏了攏月白襦裙的領口，雙環髻上的珍珠被風吹得輕晃。造反？她見得多了——歷朝歷代最不缺的就是這個。她記不在乎地踢了踢腳邊的石子：“亂世出英雄嘛，造反隊伍里藏龍臥虎也正常。”

嬴政瞥了她一眼，冕旒上的珠串掃過臉頰：“第五個發生何事了？”

“第五個虞子期其實是虛構的，真實的應該是項莊。”月梔曦掰著手指，腕間的銀鐲叮當作響，“就是鴻門宴上‘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那個項莊。”

“不妨展開說說。”嬴政負手而立，玄色廣袖在風中舒展，露出袖口精致的金線回紋。

“那我先從項羽的五虎將開始介紹，最后再說項莊。”月梔曦踮腳望了望遠處的狼煙，裙擺掃過城磚的凹痕。

“善。”嬴政頷首，目光落在她被風吹亂的碎發上——這丫頭說起歷史來，眼睛亮得像揣了星星。

“龍且，秦末名將，和項羽是通鄉，從小一起長大。”月梔曦指尖劃過城磚上的刻痕，“在項梁時期就是大司馬，擅使長大刀，有萬夫不當之勇，是項羽陣營里除了他本人外的第一悍將，情通手足。”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后來韓信舉河北，破齊、趙，想擊楚，項羽派龍且帶二十萬兵去迎戰。結果韓信大敗楚軍，龍且雖勇猛，終究無力回天，被漢騎將灌嬰所殺。項王聽說他戰死，傷心了好久。”

嬴政的指節在城磚上叩出輕響：“龍且倒是個大才，可惜不為寡人所用。”他想起自已麾下的將領，眉頭微蹙，“萬夫不當之勇……寡人手下青黃不接，倒是缺這樣的人才。”

“其實韓信更厲害，兵仙啊！”月梔曦脫口而出，見嬴政臉色微沉，連忙擺手，“陛下！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你先別說。”

嬴政挑眉，冕旒后的目光帶著疑惑：“”

“陛下！我也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月梔曦按住他的胳膊，掌心觸到玄色朝服下緊繃的肌肉，“等我把項羽這邊的說完，就輪到劉邦那邊了——韓信是劉邦手下的，還是‘漢初三杰’呢。”

嬴政沉默片刻，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好的。”

“英布，六縣人，因受秦律被黥面，所以又叫黥布。”月梔曦撿起塊石子，在地上畫著疆域圖，“后來被拉去驪山修陵墓，干脆帶著一群豪強逃了，成了盜賊。陳勝吳廣起義后，他投靠番君吳芮，還娶了人家女兒，帶著幾千人反秦。”

嬴政聽到“修寡人的陵墓”時，眉頭猛地一挑，玄色朝服的領口繃緊：“？修寡人的陵墓還敢跑路？”

“這不是很正常嘛。”月梔曦不以為然，“陳勝吳廣也是服徭役時反的。陛下聽我繼續說，有問題先憋著！”

嬴政被她噎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憋屈地應了聲：“……好的。”

“項梁平定會稽后，英布帶著隊伍投奔，作戰勇猛得很，項梁擁立楚懷王后，封他為當陽君。”月梔曦用石子劃出楚軍的進軍路線，“項梁戰死后，他就跟著項羽，屢立戰功。可后來楚漢相爭，他居然暗中叛楚歸漢，最后還參與打敗了項羽。不過漢朝建立后，有人告他造反，漢皇帝直接派人在民宅里殺了他。”

“二心之臣，不用也罷。”嬴政冷哼一聲，指尖捏緊了腰間的玉佩，“這漢皇帝讓得倒是干凈利落，讓寡人高看一眼。”

“他一直挺利落的。”月梔曦想起史書里的記載，忍不住咋舌，“老父親要被項羽煮了的時侯，他都能高喊‘分我一杯羹’，夠狠吧？”

嬴政的眼神冷了幾分，像是想起了什么：“若是秦異人那般的父親，煮了也罷。”

月梔曦眨眨眼，這才發現他提起父親時，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看來陛下對先父怨念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