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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朝辮子頭（第1頁）

回到寢殿，月梔曦直奔書案。紫檀木書案上鋪著上好的宣紙，硯臺里的墨汁還帶著余溫，她拿起一支狼毫筆，沾了墨便在紙上飛快地畫起來。

燭火跳動，映得她專注的側臉忽明忽暗，烏發松松挽著，幾縷碎發垂在頰邊，隨著落筆的動作輕輕晃動。

“給你看看辮子頭長什么樣……”她舉起畫紙，紙上是個潦草的男子頭像，頭頂光禿禿的，只留一小撮頭發編成細辮，活像條老鼠尾巴。

嬴政瞥了一眼，眉頭擰成疙瘩，玄色錦袍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間清晰的青筋：“丑不可言。”

“說到這個，就得科普一下清朝辮子頭的演變了。”月梔曦笑瞇瞇地晃了晃畫紙，雙環髻上的珍珠叮當作響，“陛下想聽聽嗎？”

嬴政頷首：“可以。”

“陛下果然上道！”月梔曦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就算你說不想，我也會當你想聽的。”

嬴政：“……”他決定暫時忽略這丫頭的得寸進尺。

月梔曦把畫紙舉到他面前，指尖點了點那“老鼠尾巴”：“剛給陛下看的是清朝最早期的辮子頭，就是錢謙益‘頭皮癢’去剃的那種。”

“身l發膚受之父母，怎能如此輕賤？”嬴政語氣里帶著不解，抬手摸了摸自已束得整齊的墨發——他雖不拘泥于禮法，卻也懂身l發膚的分量。

“陛下說這話時挺自然，可您自已好像不怎么看重這套？”月梔曦歪著頭看他，燭光在她眼底跳躍，“畢竟您連呂不韋都敢動，還會在乎這點頭發？”

“自然。”嬴政坦然道，冕旒上的珠串輕晃，“諸子百家學說皆是帝王統治的工具，帝王自身不必拘泥。”

“好！說得好！”月梔曦用力鼓掌，雙環髻上的珍珠跳得更歡，“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嘿嘿。”

嬴政抬手敲了敲她的畫紙：“辮子頭的演變，可以開始了？”

“咳咳……”月梔曦清了清嗓子，重新拿起畫紙，像個認真的先生，“剛才這種是清朝初期的發型——金錢鼠尾辮。”

她指著畫紙上的細辮，語氣夸張：“清朝初期，統治者頒布剃發令，規定‘頭頂只留發一錢大，大于一錢要處死’。所謂金錢鼠尾辮，就是把四周頭發全剃光，只留頭頂中心一片金幣大的頭發，蓄成手指粗的小辮子，還得能穿過銅錢的方孔才算合格。”

她頓了頓，又添了句：“配合這發型，男子胡須只能留上唇十根左右呢。”

嬴政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玄色錦袍下的肩膀微微繃緊：“越來越離譜……胡須竟要具l到每一根。”他沉吟片刻，又道，“不過十根左右，確實能數得清清楚楚。”

“我也覺得！”月梔曦深表贊通，拍了下大腿，月白襦裙的裙擺都被震得發顫，“稀疏的頭發配十根胡須……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她這話仿佛有魔力，嬴政不由自主地在腦海里構建起那畫面——光溜溜的頭頂垂著根細辮，下巴上稀稀拉拉飄著幾根胡子……他猛地別過臉，喉間一陣發緊，臉色都白了幾分。

“寡人自上位以來，就沒這么惡心過。”嬴政深吸一口氣，連聲音都帶著點發顫，“就算在趙國讓質子時，也沒受過這等‘沖擊’。”

“看來清朝辮子頭是無差別攻擊啊……”月梔曦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不管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想到那畫面都得哆嗦。”

“你畫的畢竟是虛構，那人相貌還算周正。”嬴政緩過勁來，語氣依舊生硬，“可寡人在腦海里換了張普通人的臉……實在忍不了。”

“原來陛下還是顏控啊。”月梔曦促狹地眨眨眼，雙環髻上的珍珠晃得他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