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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秦末的造反天團（第2頁）

月梔曦眨眨眼，這才發現他提起父親時，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看來陛下對先父怨念很深啊。”

“季布，楚地人，曾效力項羽，好幾次把劉邦逼得走投無路。”她連忙轉移話題，怕戳到他痛處，“這人年輕時侯仗義，好打抱不平，還特別守諾——當時人都說‘寧要季布一諾，不要千兩黃金’。”

“一諾千金？”嬴政咀嚼著這四個字，冕旒后的目光柔和了些。

“對！”月梔曦點頭，雙環髻的流蘇掃過臉頰，“項羽敗后，他躲在濮陽周家，劉邦懸賞千金捉拿。周家不敢藏，把他賣給朱家當奴隸，后來夏侯嬰發現了，勸劉邦說收服季布有好處，劉邦就赦免了他，還任命他讓郎中，最后得以善終，《史記》里說‘數年以官卒，魯以百金祠’。”

“史記？”嬴政捕捉到陌生的詞。

“說到《史記》話就長了……但現在不能說。”月梔曦指了指遠處逼近的塵煙，急得跺腳，裙擺都沾上了塵土，“等介紹完劉邦項羽的‘造反天團’再說！”

“這是為何？”嬴政不解。

“陛下你忘了我們還站在城樓上嗎qaq！”月梔曦指著城下嚴陣以待的士兵，“忘了敵軍還有一天到達戰場嗎qaq！忘了守不住城就要被掛在城樓上暴曬三天三夜嗎qaq！”

嬴政這才想起正事，眉頭緊鎖：“……是寡人疏忽了。”

“鐘離昧，項羽麾下上將，武藝超群，還和韓信關系不錯。”月梔曦語速快了些，“楚漢爭霸時多次挫敗漢軍，項羽敗后他投奔韓信，可劉邦一直忌憚他，最后……《史記·秦楚之際月表》說，漢五年九月，鐘離昧被斬殺，成了西漢初年的政治犧牲品。”

“漢王氣量太小。”嬴政評價道，手指在城磚上叩出節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點他不如寡人。”

“其實也怨不得他。”月梔曦嘆了口氣，“劉邦比你小三歲，舉事時已是糟老頭子，功成后自已垂垂老矣，身邊的人卻正值壯年，兒子們又年幼……”

“主少國疑。”嬴政瞬間明白了，語氣緩和了些，“作為君主，此舉無可厚非。”

“陛下……咱商量個事行嗎？”月梔曦突然湊近，鼻尖差點碰到他的冕旒。

嬴政后退半步，玄色朝服的龍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何事？”

月梔曦一滯，想起之前的約定，氣鼓鼓地叉腰：“陛下你吃我長生不老藥的時侯可不是這么說的！”

“但我已經吃下去了，要不我吐給你？”嬴政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竟有幾分無賴。

“？你怎么這么無賴？”月梔曦瞪圓了眼睛，雙環髻都晃歪了，“你到底是不是秦王嬴政？該不會是附身在我家陛下身上的妖怪吧？”

“月梔曦……”嬴政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像是無奈又像是縱容，冕旒后的目光落在她氣歪的發髻上。

“到！”月梔曦條件反射地立正，銀鐲撞在城磚上叮當作響。

嬴政看著她這副模樣，終是沒忍住，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你腦子里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