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紅蕖的指尖剛要碰到那燙金的請柬邊緣,就被辭鳳闕用指節(jié)輕輕敲了下手背。她好奇的挽著他的胳膊,將小臉枕在他帶著淡淡瓊花香氣的衣袍上,:“明日你們要去秋狝圍場?我聽說那里有很多珍惜獵獸,還有會銜靈芝的鹿
——”
“安分些?!?/p>
辭鳳闕將請柬往案上一放,鎏金的邊角在燭光里閃了閃,“國主設(shè)宴,不是讓你去玩的?!?/p>
“可我還沒見過真正的圍獵呢?!?/p>
紅蕖拽住他的袖擺晃了晃,袖口繡的銀線龍鱗蹭過她的臉頰,“聽說將軍們會比誰射的獵物多,還有舞姬在帳前跳舞……”
她忽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他的下頜,:“你帶我去好不好?!”
辭鳳闕將請柬攏進袖中時,指腹在鎏金紋路上磨出細響。帳外的風卷著落葉打在窗上,像誰在低聲催促,他卻忽然沉聲道:“這次圍獵,你留在府里?!?/p>
紅蕖怔了怔,小金魚似的活潑靈動的眸子頓時委屈了起來,不甘心的撇著嘴追問道:“為什么?”
“國主設(shè)宴請的是各方勢力首領(lǐng),帶女眷不合規(guī)矩?!?/p>
辭鳳闕轉(zhuǎn)身整理案上的卷宗,聲音平板得像塊冰,“你留在府里,我們?nèi)トゾ突?。?/p>
“不合規(guī)矩?”
紅蕖拿起畫筆,蹙著眉頭悶悶不樂的在雪白的宣紙上胡亂圖畫著,嘟著嘴道,,“可是我聽說白焰城那些善于騎射的千金姑娘們也會去,她們能去,我為什么不能?還是你怕我妨礙了你們?!”
她幾步?jīng)_到他面前,仰著臉看他,鼻尖已經(jīng)開始泛紅,“是不是你覺得我丟人?怕我在國主面前說錯話,給你添麻煩?”
他斂眉不語,只是淡淡看向樓臺水榭處緩緩升起的一輪明月,國主此次親臨早已與以往不同,他能感受到國主雖然表面上給他無上風光,但心中一直對他已有提防之意,
前幾日剛下旨賞了城主府一把斬殺過千年狐妖的雪月神劍,說是
“嘉獎城主護境有功”,日月星辰流光閃爍,劍鞘之上神光波動,似有萬千星輝流淌,市井間的百姓見了,無不撫掌贊嘆無不稱道
“陛下倚重龍族”。甚至昨日送來的圍獵請柬,封套上用的是只有御筆才能用的泥金,國主還在請柬末尾親題
“盼與城主共論山河”,字里行間的熱絡(luò),仿佛真把他當成了可以推心置腹的肱骨之臣。
半年前他率龍軍平定東域邪祟,鐵甲染血歸來時,國主竟親自出城十里相迎。鑾駕前的明黃傘蓋下,國主笑意融融地解下腰間那枚
“定山河”
玉佩,親手為他系上。那玉佩是先帝傳下的法器,據(jù)說能號令天下神兵,可辭鳳闕握住玉佩的瞬間,可辭鳳闕握住玉佩的瞬間,就覺一股陰寒的氣息順著指尖攀來
——
那是用
“窺龍咒”
煉化的詭氣,看似溫順,實則正像藤蔓般纏上他的龍元,他的靈力強弱、龍息波動,甚至每次化形時的細微變化,都能通過這玉佩傳到國主案前。
那座剛在白焰城東側(cè)落成的
“觀星臺”。國主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