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來,她根本不是病,是毒。
而蘇家,也不是家,是煉藥的爐。
次日清晨,孫婆婆又來了。
她沒進醫館,只顫巍巍捧著一碗野菜粥,坐在門前石階上,對著圍觀人群沙啞開口:“我癱了十二年,蘇大夫用針灸幫我站起來,一文不要。她若真要害人,何必救我這快進土的老骨頭?”
話音未落,周小桃帶著幾個村民陸續趕來。
有人舉著我開的藥方復印件,有人抱著痊愈孩子的襁褓,站在陽光下,一句句說:“我娃高燒三日,蘇大夫一針退熱。”
“我男人被馬踩斷腿,城里大夫都說要鋸,是蘇大夫接的骨!”
人群漸漸安靜。
就在此時,一隊官差奉縣令之命前來查抄醫館,剛踹開院門,街角馬蹄聲驟起。
顧肇帶著玄甲騎兵緩緩轉出,翻身下馬,當眾展開一道朱批密函:
“奉兵部特諭——昭仁醫局隸屬鎮北軍后勤司,地方無權干涉。”
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鐵:
“另,軍中七名傷員皆因蘇大夫救治得以歸隊,朝廷已記檔授勛。誰再污她清白,便是辱我三萬邊軍。”
官差面如土色,倉皇退去。
我站在門內,看著陽光灑在他肩甲上,忽然明白——
他不是只為護我。
他是用整個軍威,為我立名。
而就在我轉身欲關院門時,杜嬤嬤托人送來一封密信。
我拆開,只一眼,唇角便揚起。
信上寫著:蘇老爺密召江南名醫,欲對外宣稱“蘇晚晴已痊愈”,掩蓋真相。
我握緊信紙,輕笑出聲:
“好啊……”
“那我就讓全京城都知道,你們的‘千金’,是怎么被自已人喂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