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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榕城的一家醫療中心,夜里九點半左右,接收了一個奇怪的病人。
負責護送的醫護隊伍里摻雜著安防局的人員。病人是一個孕婦,懷胎已近十個月,臨盆之際卻發生了意外,導致早產,但問題貌似遠不止于此,病人同時還難產。
值班的護士小姐像以往一樣,立刻聯系了當晚值勤的產科醫生。
由于值班期間工作辛苦,換班休息之際她屏蔽了所有消息,所以并不知道榕城西南新發生的事故災難。
她很熱情,病人是躺在擔架上被抬下車的,破爛的衣物和一張長方形藍布蓋住了身形,她一如既往的伴隨其他醫護推著病人奔往手術室。
在進入手術室的前一刻,她發現病人的頭部依舊被蓋著,出于考慮,她伸手掀開藍布,打算露出病人口鼻,以保障呼吸順暢。
就在她伸手揭下藍布時,這才發現眼前的已經是個死人,而且沒有了頭顱,怪不得感受不到一絲熱氣,也沒有孕婦該有的緊張失措。
無首產婦,這突如其來的震驚沖擊著她的心房,原本平靜的心臟開始躁動難安,隨時會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一樣。
產婦已經送入急救手術室,送人來的醫護只留下一個與手術室里的醫生對接,現場剩余兩個面面相覷的安防局人員不知所措。
這名新來的護士被嚇傻了,踉蹌著遠離手術室,表情寫滿了瘋狂。但不知道瘋狂的是這個護士,還是這場分娩……
留守的醫護同樣是一位女性,她回身看向這名步伐凌亂的女護士,只一眼,就知道是一名新手。
隨即,女醫護轉頭,略帶感激的看向兩位安防局成員,語重心長說道:
“辛苦,兩位可以回去待命了?!?/p>
安防局的兩人再次相視,作勢準備離去。
轉身的一刻,臉色忽然變得嚴肅,目光瞬間犀利有神起來,落在身后的左腳停頓一二,才緩緩收回,將要站立之際,兩人似乎接到了什么神圣的指令,左腳急促靠向右腳:
“是!”
響亮整齊的靠腳聲回蕩在悠長的白色走廊,兩位成員轉回挺拔的身姿,和顏看向女醫護,溫聲說道:
“我們接到命令守衛這里,以防有人謀害里面的這位母親?!?/p>
旋即一左一右,佇立在手術室門口一動不動。
事態嚴重,女醫護并沒有顧得上那名被嚇壞的新人女護士。
……
整整十秒,無聲的驚嚇使得這位女護士忘記了呼吸,短暫的缺氧和劇烈的脈搏跳動讓她一時有些頭暈目眩。她來這里實習已經一年半,或許是一個醫者的職業操守給予了她勇氣,十秒之后,她按捺住心頭的悸動,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緩緩吐出,將心底的震驚壓下。
隨后踱步在來時的醫院長廊,手術室的雙開門在她身后越來越遠,大約十一米后,手術室傳來了一聲驚呼,聲音有些尖銳,但還是能聽出是值勤的科室醫生,她的身體在驚呼聲中一顫,但并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有些加快,腦海中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在告訴她快跑,她忍住了這個想法,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她扶著把手轟然坐下,不住地喘著粗氣,好像剛才的十幾米路程是跑了十幾公里的馬拉松,仰著頭躺一刻后,她胳膊肘支撐在膝蓋上,雙手扶著腦袋,眼睛閉上又睜開,睜開又閉上。
……
不知過了多久,疲憊促使她睡著,迷迷糊糊的又聽見嬰孩的哭聲,清澈明亮,喚醒了原本困倦的她。天使在百般艱難之中,艱難的降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