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初見,來源于司珩父母安排的一場相親。
相親二字,所代表的意義無需多說,當時的司珩也才不過26歲,說到底還是年輕,氣也盛,他拒絕不掉母親,那便只能在來時去思考,如何委婉地表達自己并無意去發展后續的意思。
至少,在他沒有瞥到窗口邊的那抹身影時,司珩是這樣想的。
他來得早,沒想失禮地讓對方等候,但司珩沒料到,對方來得更早。
下午五點,他挑選的餐廳靠著海邊,從大面積的玻璃窗射下的陽光余暉照到女人的側臉看去,她正低頭沉思,脖子上的緞帶隨著她手臂的動作輕微搖晃,注意到目光,女人微微把頭側過來,司珩這才得以見到她發絲的溫度。
說見不太準確,可那時候他就是莫名其妙地用眼睛感覺到,她被日光照見的發絲是發燙的,帶著涼。
“司先生嗎?”她勾起唇邊,淺笑嫣然。
直到現在,司珩也不明白,那分明只是個普通的問候和笑容,但他當時xiong腔下的心臟竟然會因此跳動得如此熱烈。
大抵,就是那時候生出的錯誤。
*
司珩從夢中醒來。
他頗為難受地按了按眉心,昨晚睡眠質量堪稱糟糕的程度,半夜迷迷蒙蒙,腦海混沌不清,醒來時頭疼得要命,像是被硬生生抽去神經,在床上躺了很久,這種疼依舊沒有要平緩的跡象。
大概是舊病復發。
這件事不好多提,前些年司珩出過一場車禍,傷勢不大,但也多多少少禍害到腦神經,很多無關緊要的記憶被帶走,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時不時的頭疼到底令人煩悶,他積極治療,但效果甚微。
他平緩坐起身,聞到房間令人安心的氣息,司珩嘆口氣,踩著拖鞋下床。
不久前他剛結束一場項目,今天難得可以休息,懷著輕松愉悅的心情打開門,司珩看見正巧從另一邊房間出來的李知瑤。
見到司珩,她楞了愣,隨即彎起眼角,順勢把手上拖著的行李箱拉出來,沖他微笑:“司先生,今天這么早就醒了嗎?”
男人的目光短暫停在她指節握住的行李箱把手,他皺眉,不解地看向她:“你這是在……收拾行李?”
“對,我打算今天就搬走。”
說完,李知瑤無措地擺擺手:“并沒有著急離開的意思,我只是想著,既然離婚協議都簽好了,我在這里打擾你也不好。”
聞言,司珩有片刻沉默,或許是太早還沒睡醒的緣故,也有可能是頭疼,他現在腦子還不甚清明,因此又在李知瑤的話語里感到隱隱不悅。
但他沒說什么,男人笑笑,主動道:“我幫你一起吧。”
李知瑤點頭,也沒拒絕,司珩走過來接下行李箱,因為距離,他聞見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氣味清淺,不怎么強勢。
……
往常李知瑤很少噴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