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月聽著謝無憂的哭訴和眾人的議論,臉上適時地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慍怒。
“竟有此事?”她的聲音冷了下來,“謝桑寧,上前回話!”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
謝桑寧在如春擔(dān)憂的目光中站起身。
“臣女謝桑寧,參見二公主殿下。”
聲音清泠平靜,聽不出一絲波瀾。
裴明月看著她這副淡然的模樣,心頭那股無名火更是蹭蹭往上冒。
她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不受她掌控,不在她面前俯首帖目的人!
“謝桑寧,謝二小姐所言,可是實情?你回府不過數(shù)日,便鳩占鵲巢,欺凌堂妹,將其趕出居所?更是狂妄自大,目無尊長?”
鳩占鵲巢?
聽到這話謝桑寧都想放聲大笑。
謝桑寧微微抬首,迎上裴明月審視的目光:“回殿下,臣女并未搶占瑞雪樓,而是拿回瑞雪樓?!?/p>
說到這里,她的眼神濕潤了起來,不就是演戲,誰不會?
“瑞雪樓本就是臣女父母所居,亦是臣女出生之地,那里有著臣女和母親的回憶”
“如今臣女歸家,索回本屬于自己之物,物歸原主,天經(jīng)地義。清理不屬于自己的物品,亦是情理之中,何來欺凌之說?”
“那些清理掉的東西,無一不是臣女父親的俸祿所買,整個二房都在靠著臣女父親而活,如何丟不得了呢?”
她帶著哭腔,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看著便讓人心疼。
再加上她姣好的容貌,讓在場不少夫人心都偷偷偏了偏。
想想,滿載著和母親回憶的屋子,被堂妹住了十年,住回去后反倒還被告狀,這多委屈啊!
裴明月被噎得一滯,臉色更沉。
她沒想到謝桑寧竟敢直接反駁!
“強(qiáng)詞奪理!”
裴明月冷哼道:“就算那院子曾是你的,你堂妹住了十年也是事實!你一回來,咄咄逼人,將其掃地出門,可有半分姐妹情誼?可有半點容人之量?”
“你父親鎮(zhèn)守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何等胸懷!怎會有你這般心胸狹隘、錙銖必較的女兒!”
這番斥責(zé)屬實不講理,但是沒人能和公主講理。
暖閣內(nèi)眾人聽得屏息凝神,看向謝桑寧的目光更加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