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類?」
時聿嗤笑一聲:「你是有錢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一個靠成績進來的窮學生,我們怎么可能是同類?」
我不說話,擼起短袖袖子,給他看我大臂上的皮膚。
密密麻麻的白色肥胖紋,就是別人曾經欺負我的理由。
「小時候我爸忙著養殖,請阿姨來看管我。阿姨發現我只要一吃東西就會很乖,所以不停地給我吃各種東西?!?/p>
「長大后,我永遠是班里最胖的那個,班里的同學笑話我,欺負我。在我試圖用雙手夠地的時候,在我背上玩跳山羊……」
我看著時聿,認真地說:「時聿,我們是百分百的同類。只不過我活過來了,而你還溺在海里?!?/p>
時聿蹲了下來,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我身上的那些張揚舞爪的紋路。
我用自己的掌心包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太細,每個骨節都清楚分明。
「不要害怕,我會幫你的?!?/p>
「真的嗎?」
「嗯!你信我!」
「那,我信你一次……就一次。」
他的信任像珍寶。
來之不易也易碎。
我篤定地說:「一次就夠了?!?/p>
我把他從天臺上拉了下來。
然后當著時聿的面,開始作法。
「嘛咪嘛咪哄!把我減掉的五十斤肉通通轉到時聿身上去!」
時聿大驚,笑著說:「原來你是想害我!」
「瞧你說的,都是同學,怎么能是害你呢,這是無償贈與。你太瘦了,得長點肉!」
「我有肉?!?/p>
「這點肉哪夠?。≌f實話,和你站在一起我很自卑。顯得我像個墩子?!?/p>
「你不是墩子,我才是他們口中的細竹竿?!?/p>
「你說是當墩子好還是細竹竿好?」
「當墩子吧,比較有安全感?!?/p>
……
我們兩個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地爭論。
到最后臨別前,我試探著問他:「你能不能答應我好好吃飯?」
時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