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鐘華還不放過我們?”胡曉月愣了一下道。
“不是井鐘華的人,是來找我?guī)兔Φ?,讓我?guī)兔Π獾咕娙A?!北牡?。
“你答應(yīng)了?”胡曉月問道。
“還沒有?!北膿u著頭:“當(dāng)年我憑著一腔熱血,以為可以掃進(jìn)黑暗,沒想到最終落到這個田地,讓你們娘倆跟著我吃苦受罪,流落他鄉(xiāng),這一次我不敢賭了?!?/p>
胡曉月看著冰正文,好半天才走到冰正文身邊,伸手摸著冰正文的臉頰道:“老冰,你知道為什么這三年多我跟著你吃苦受累沒有任何怨言嗎?”
冰正文抬起頭,看著胡曉月。
“因為你有正氣,淪落到這步田地不是因為你自私,也不是因為你犯了錯,而是因為你正氣凜然,即便是不當(dāng)官了你也沒有丟掉你的爭氣,你是我見過的最不像官僚的官僚,能吃苦,能受累,跟著你這樣的人我心里踏實,我們娘倆心里踏實,臉上有光?!焙鷷栽碌?。
“你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答應(yīng)他們?”冰正文道。
“老冰,我知道這三年來你過的并不開心,不是因為日子苦,而是因為不甘心,井鐘華就是你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一天不把他繩之于法,你就不甘心,去吧,我們娘倆支持你?!焙鷷栽碌馈?/p>
“要知道眼下我已經(jīng)不是政法委了,要是不成,井鐘華的報復(fù)可能讓我們家破人亡?!北牡馈?/p>
第二天早上,林源和王占軍江海潮吃過早點,三個人拿了副撲克,在包間斗地主。
大概十點多的時候,林源的手機(jī)響了,拿起手機(jī)一看,林源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接起電話道:“喂。”
“林先生嗎,我是冰正文?!币粋€中年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冰書記您好?!绷衷葱χ溃骸敖拥侥碾娫?,我很高興。”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這個選擇是對是錯。”冰正文淡淡一笑道:“就當(dāng)是為了心中的一份執(zhí)念吧。”
林源和冰正文聊了兩句,告訴了冰正文地址和房間號就掛了電話,大概三個小時,門鈴響了,江海濤走過去打開房門。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江海濤愣住了,門口站著一位四十四五歲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身干凈的西裝,西裝雖然洗的有些白,但是上面卻沒有絲毫的褶皺,腳下一雙皮鞋,使得中年人的氣質(zhì)不由的拔高了幾分。
人還是昨天的那個人,冰正文,但是換了一身衣服,江海濤差點沒認(rèn)出來,這一刻江海濤有些信了,這個冰正文確實當(dāng)過官,而且當(dāng)官大官。
“林先生在嗎?”冰正文緩緩開口。
“啊在。”江海濤急忙道:“冰書記,您請進(jìn)?!辈挥傻慕膽B(tài)度也客氣了不少,雖然他昨天才見過冰正文在工地的狼狽樣。
“冰書記?!绷衷匆呀?jīng)站起身迎了上來,大老遠(yuǎn)就伸出手,面對這一位正直的警察,正直的政法人員,林源有著由衷的敬佩。
自古就有調(diào)侃當(dāng)官的話語:“千里來當(dāng)官,只為吃喝穿,當(dāng)官不財,請我也不來?!边@句話幾乎道盡了大多數(shù)當(dāng)官人的心聲,當(dāng)官要么求權(quán),要么求財,一心為了百姓的官員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