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的是章廉飛,林源瞬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這肯定是章廉羽感覺不妙,打出了人情這張牌。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章廉羽,這可是引起了無數(shù)大佬震怒的案件,章廉羽哪怕是沒證據(jù)被定罪,都夠他喝一壺的了,更何況現(xiàn)在的證據(jù)正一點(diǎn)點(diǎn)指向他。
章廉飛身邊的宋小佳,也沒有了張牙舞爪的樣子,比宋小萌表現(xiàn)得還乖。
宋小萌沒表態(tài),可從行動上,宋小萌無疑是加入了為章廉羽說情的團(tuán)隊(duì)。
“廉飛,有什么話,站起來說?!绷衷幢砬榈聛恚Z氣也好像是跟陌生人說話一樣。
章廉飛根本就不敢動,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宋小佳小聲道:“姐夫,章爺爺求到了廉飛的頭上,差點(diǎn)就跪了,廉飛夾在中間很難做啊。姐夫,我知道章廉羽他對不起你,可他畢竟是廉飛的大哥啊。廉飛甚至感覺難做人,有點(diǎn)想不開了?!?/p>
林源一雙眼睛牢牢盯著宋小佳,把宋小佳給看得趕緊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別處。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放章廉羽一馬是不是?”
宋小佳和章廉飛都不敢說話,宋小萌一看,趕緊說道:“林源,章廉羽這人,讓人恨得真是恨不得一刀捅了他。可他畢竟是廉飛大哥啊,章老苦苦哀求,廉飛怎么辦???小佳把他罵得抬不起頭,可總不能讓廉飛不管章廉羽的事情吧?”
林源想了一下說道:“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現(xiàn)在不是我放不放章廉羽一馬的事情,而是這案子已經(jīng)通天了。你們知道么?昨晚公安部,衛(wèi)生部,國家知識產(chǎn)權(quán)局,被折騰得一夜沒睡,現(xiàn)在各部門的大佬都眼珠子通紅等著最后的案情消息,我能管得了么?”
宋小佳懦懦道:“姐夫,只要你管,肯定能管得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章廉羽弄個無罪,還是可以的吧?”
“無罪?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么?對付我也就算了,他居然打中醫(yī)失傳工藝的主意。你知道涉案金額有多大么?我申請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保護(hù)標(biāo)的是兩個億,現(xiàn)在就是怕影響惡劣才沒有公布案情。但涉及到的部門都發(fā)狠了,不把這件事情刨根問底,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宋小佳不敢說話了,卻是拿手拽了拽宋小萌的衣襟。
宋小萌嘆口氣說道:“林源,什么都別說了,我知道你也難。不過,廉飛你總得考慮一下吧?我看這樣,咱們盡力,不管幫得上幫不上,咱們得對得起廉飛不是么?”
林源搖頭嘆息了一聲說道:“廉飛,你起來吧?,F(xiàn)在的關(guān)鍵并不在我,而是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這女人叫時小燕,是你大哥的相好。如果她的證言指向了章廉羽,誰也救不了他?!?/p>
章廉飛嘴唇動了動,終于還是沒敢說話。
宋小佳問道:“姐夫,是不是時小燕的證詞要是不指向章廉羽,就能沒事?”
“如果時小燕能夠挺下來,讓章廉羽辭去所有職務(wù)吧。這是我的最低底線,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p>
林源說得斬釘截鐵,臉上沒有任何回還的神情。
宋小萌偷偷向宋小佳擺擺手,宋小佳明白,趕緊把章廉飛扶起來,退了出去。
“林源,我知道你心里很難受,你最親近的人,讓你去原諒對你傷害最深的人。對不起,我實(shí)在是架不住小佳苦苦哀求?!?/p>
“小萌,你不用難過,這是人之常情。所有人都沒有錯,人人都會為自己的親人求情的。如果廉飛不來給章廉羽求情,那他就不是個重感情的人,同樣的道理,小佳要是不心疼廉飛,他們能走完人生旅程么?你要是不為小佳說話,能算是親姐妹么?”
宋小萌輕輕倒在了林源的懷里,柔聲道:“就是苦了你了,什么都要你做出犧牲?!?/p>
林源重重?fù)ё×怂涡∶龋H吻她的額頭:“小萌,不是我單純犧牲,多有的人都在犧牲。我心里難受,難道你們的心里不難受么?咱們國家,人情味,尤其是親情味太濃了。我,你,所有人,都很難過感情這一關(guān)啊。”
正說著,就聽見蔣欣一邊說話一邊走進(jìn)寢室:“林源,沒辦法了,時小燕怎么也不招,實(shí)在是太難啃……”
一進(jìn)寢室,蔣欣羞紅了臉,連忙退出關(guān)門:“對不起啊,打攪了。”
“喂,蔣欣,進(jìn)來吧,打攪什么?。坑惺裁词虑橼s緊說,別耽誤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