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病人是個成年人,林源可以說明白情況任由病患以及家屬選擇。畢竟,成年人可以自己對自己的行為負責(zé)。
而小魯?shù)婪蛑徊贿^是個孩子,他的病情全由一幫成年人給他做決定,萬一出現(xiàn)紕漏,就不僅僅是遺憾那么簡單了。
有可能,會因為一時的錯診而給孩子留下一輩子的缺憾,作為一個有良知的醫(yī)生來說,足以抱憾終身。
赫爾利見林源臉上有為難的神色,還以為他擔(dān)心什么,便趕緊說道:“林醫(yī)生,請您放心,您盡管放心大膽放手去做,即便是小魯?shù)婪蛴惺裁匆馔猓鞘俏业倪x擇,與您沒有半點的關(guān)系,有這么多的人作證,我赫爾利還沒有臉去追究您的責(zé)任。”
林源擺手道:“赫爾利先生,我想您誤會我了。小魯?shù)婪蚴莻€孩子,一條生命才剛剛開始不久,我不想給他留下任何的遺憾。在我們?nèi)A夏,有句話叫做醫(yī)者父母心,我會把小魯?shù)婪虍?dāng)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因此,我感覺壓力倍大。”
“林醫(yī)生,我覺得您說得對,世界上就沒有萬全的方案,我既然選擇了您,就應(yīng)該無條件信任您。塔普森先生一再力排眾議,說小魯?shù)婪虻牟]有您出手,就不會有最佳的醫(yī)療效果,林醫(yī)生,拜托了!”
林源看了一眼塔普森,苦笑道:“塔普森,你可真會給我找活啊,小魯?shù)婪虻牟∏椋取?/p>
一聲嘆息,代表了林源此時的心態(tài)。往常的時候,如果病患不信任他,他基本上就不會再回頭。
可是小魯?shù)婪蜻@個可愛的孩子,觸中了看林源心中最柔弱的部分。他很想給小魯?shù)婪蛑委煟娴陌堰@個責(zé)任交給他了,他有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自古以來,兒科就是最麻煩的。一方面,是因為小孩不善于表達,不能說清楚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所以在病情診斷方面,難以收到來自病人的最直接的表述。
另一方面,小孩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育好,各方面的機能都處于很薄弱的地步,用藥也好,用針也好,非常難以拿捏好分寸。
尤其是像小魯?shù)婪蜻@樣,被人暗害,染上了毒癮,這是世界性的難題,林源制定方案的時候知道這事最有效的方案,可真正用到小魯?shù)婪虻纳砩希衷床坏貌辉偃紤]。
“瓊斯醫(yī)生,麻煩你把咱們所有的治療方案跟各位同行仔細說一遍,聽聽大家對這個方案還有什么補充和疑問。我再想想,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林源讓瓊斯說方案,是有他的考慮的。因為瓊斯畢竟是美國人,比較熟悉美國同行的一些習(xí)慣,表述起來也容易讓在做的專家理解。
瓊斯和這些人溝通,也會比林源跟這些專家溝通要暢快,他們之間探討的東西,可能就沒有林源跟他們溝通上存在文化理念上的差異。
塔普森等一干專家經(jīng)過激烈討論,覺得林源的方案可行是可行,但中間的過程必須要經(jīng)過嚴格的監(jiān)控。
林源覺得這些專家的話很有道理,便采納了他們的意見。
塔普森是心血管方面的專家,他和趕來的腦科專家格林弄來了最先進的人體檢測儀器,用以監(jiān)測小魯?shù)婪虻纳眢w各項生理指標(biāo)。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林源讓瓊斯把配好的藥物給小魯?shù)婪蚍隆?/p>
要知道,整個的治療方案,最大的難點就是小魯?shù)婪驅(qū)τ诙景a的感覺。毒品肯定是要停下來的,但停下了毒品,小魯?shù)婪蚩隙〞惺艿侥欠N無法形容的痛苦的。
這樣的痛苦要是被小孩子感受到,這個痛苦感覺的陰影,會影響他一輩子,所以,林源才會讓小魯?shù)婪虿扇☆惗咭粯拥寞煼ā?/p>
瓊斯給小魯?shù)婪蛴玫氖抢嗫ㄒ颍刃◆數(shù)婪蜻M入到全身機能被抑制的時候,瓊斯再按照最低劑量的類嗎啡針劑,給小魯?shù)婪蜃⑸洹?/p>
剩下的工作,就是林源挑大梁了。林源所負責(zé)的工作是最為繁重的,小魯?shù)婪蛘麄€人是處在類冬眠狀態(tài),他的身體機能都會被抑制到最低限度。
這樣的限制,對正處于生長育的小魯?shù)婪騺碚f,是非常不利的,這就需要林源用行針來模擬出小魯?shù)婪蛘5臍庋\行狀況。
人體的主要經(jīng)絡(luò),指的就是十二經(jīng)十五絡(luò)奇經(jīng)八脈,每天按照一定順序周而復(fù)始運行,氣為血之帥,血為氣之母,兩者相互作用,把人體所需的各種養(yǎng)料,傳遞到全身各處。同時還有其他的一些神奇功效。
林源可不是簡單的疏通經(jīng)絡(luò),而是要仿照人體按照一天的對應(yīng)時辰對小魯?shù)婪蜻M行經(jīng)絡(luò)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