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澈沒有吭聲。
他見到麗妃訓練大公主的場景,對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嚴格,實在是殘忍了一些。
穆玄澈不說話,邢煙又說道:“臣妾將那匹汗血寶馬送給了麗妃姐姐,她很喜歡。”
“你舍得就好。”
穆玄澈的聲音仍舊是淡淡的。
兩人又下了一會兒,眼看著穆玄澈就要處于下風了,邢煙試探性地問道:“皇上有沒有想過與麗妃姐姐修好?”
“是她不愿意與朕修好。”
穆玄澈的語氣里多了一絲不耐煩。
他是天子,難道要他低三下四地去哄一個嬪妃嗎?
何況,這么多年來,他不是沒有做過修好的行為,但麗妃就是不買賬。
“皇上。”
邢煙頓了頓,鼓足了勇氣說道:“不是所有鳥兒都喜歡關在籠子里做金絲雀,麗妃是一只大鵬,她本該翱翔在天宇的。”
“可她是個女人,朕答應過她父親,一定要護著她。現在她父兄都沒了,朕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回到漠北。”
穆玄澈將手里的黑子丟在了棋盤了。
他沒了下棋的興趣。
邢煙朝他走去,溫柔地挽住他的手臂,“皇上處處都在替麗妃著想,希望麗妃姐姐這一生喜樂無憂。可是皇上也看到了,麗妃姐姐并不開心。”
“既然她屬于漠北,不如讓她做自己吧。皇上不想辜負她父兄的囑托,但是對麗妃卻是一種成全。”
“臣妾愚鈍,強扭的瓜不甜,不如讓瓜自然生長。臣妾見到麗妃姐姐,只覺得她雖然活著,但卻并不開心。”
“皇上若是真心為她好,不如放手吧!”
這番話,邢煙確實是大膽了一些。
可不能因為大膽,就怯懦地不說出口。
穆玄澈沒有聽她說完,他起身,黑著臉就朝外走。
殿內,再次恢復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