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出了皇宮,便坐著他的馬車回了京中的別苑。
趁著夜色,驚魂甫定的寧遠侯便登了門。
“殿下,您可還好?”
寧遠侯的腦門上,冷汗不住地往下淌。
今日入宮實在是兇險呀,差一點把他的寶貝女兒折了。
好在只是讓那福氣的老婆子受了罰,讓那沒用的奴才抵了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等時間抹去了穆玄澈的記憶,等云嬪誕下皇子,一切又都是全新的開始。
“好個屁!侯爺養的好閨女,上來就是要本王的命??!”
寧遠侯垂著手,腰背彎成了一張弓。
“云兒今日是遭人陷害,此事與她無關,王爺明察!”
寧遠侯沒聽懂懷王的話,只想著替云嬪脫罪。
懷王這會兒一肚子氣,劈頭蓋臉地就沖寧遠侯叫囂道:“當日本王就不該答應你,讓那個賤種入宮。”
這會兒,寧遠侯算是聽明白了,懷王怪的不是云嬪,而是邢煙。
他義憤填膺地跟著罵,“本候也是想助云兒一臂之力,可誰成想,那個賤人竟然瞞天過海。王爺不用擔心,本候一定不會讓她活過明日?!?/p>
從中秋家宴上回來,寧遠侯就起了殺心。
反正云嬪現在已經有了身孕,邢煙這枚棋子要不要都無所謂了。
既然她活著礙眼,給云嬪添堵,那廢了她便是。
懷王的眼眸深了深,“那倒不必?!?/p>
他腦子里閃過另外一個主意。
既然嘉嬪如此得圣心,不如就拿她當刺向穆玄澈的利刃,到時候……
“你把這包藥帶給云嬪,讓她把胎打了?!?/p>
懷王說著,從袖管里掏出一個紙包遞給寧遠侯。
寧遠侯嚇得不敢呼吸,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接懷王遞來的藥包。
“殿下,您這是……”
懷王背轉身,眸子更深了。
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便是在慈寧宮時與穆玄澈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