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盒她以為能結善緣的“求子丹”!
“皇上!冤枉!臣妾冤枉啊!”
純嬪不顧額頭的劇痛,猛地以頭搶地,發出“咚咚”的悶響,聲音凄厲絕望。
“臣妾是真的一心想要幫云嬪姐姐!臣妾絕無害人之心啊皇上!那藥……那藥是臣妾的母親千辛萬苦,親自去城隍廟求那花神婆得來的……臣妾自己都舍不得吃,想著云嬪姐姐才……皇上明鑒!臣妾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她涕淚橫流,聲嘶力竭地辯解著,試圖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她的每一個字,落在穆玄澈耳中,都只讓他想起另一個慘死的女人——劉常在!
那個至死都未能瞑目的女人!
一個連對瀕死之人都能施以酷刑的女人,又怎會對一個搶了她恩寵、礙了她眼的人心存善意?
她的辯解,在此刻的穆玄澈聽來,虛偽至極,聒噪刺耳!
他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那副涕淚交加、額角淌血的狼狽模樣,只讓他感到無比的厭惡與煩躁。
他猛地一揮手,仿佛要揮開一只惱人的蒼蠅,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宣判了純嬪的命運。
“純嬪,心思歹毒,戕害宮嬪,其心可誅!即日起,褫奪‘純’字封號,降為答應!禁足于藍雨閣,閉門思過三個月!無旨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轟隆!”
這判決如同九天驚雷,狠狠劈在純嬪頭頂!
降位?褫奪封號?禁足三月?!
她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原地,連額頭的劇痛都忘記了,只剩下無邊的冰冷和難以置信的絕望。
她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穆玄澈,仿佛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玩笑的痕跡。
可回應她的,只有穆玄澈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如同看待穢物般的深深厭惡!
不等她發出任何聲音,兩名如狼似虎的太監已經面無表情地沖上前來。
一左一右死死架住了她癱軟的手臂,如同拖拽一件廢棄的垃圾,毫不留情地將她從這充滿血腥與絕望的殿宇中粗暴地拖了出去。
地上,只留下一道蜿蜒刺目的血跡,和她那破碎的、無聲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