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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第2頁）
林墨抓住老太太的胳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老太太被他拽得一個趔趄，銀鐲子在晨光里晃出道冷光：“往鎮西頭的廢品站去了。不過你找他沒用，那小子是個啞子，只會比劃。”
廢品站的鐵皮門銹得像塊爛鐵，推開時發出的聲響比老宅的木門還要刺耳。院子里堆著山一樣的舊物，斷腿的桌椅、缺頁的書本、還有些看不清原貌的金屬零件，在霧中散發著鐵銹與霉味混合的氣息。
林墨在一堆破銅爛鐵里看到了那口酸枝木衣柜。柜門已經被劈開，浮雕上的藤蔓斷裂處露出新鮮的木茬，那個小小的琵琶圖案碎成了兩半。他蹲下身，指尖撫過斷裂的木紋，突然摸到塊凸起的硬物。
是枚藏在木縫里的銅制鑰匙，比普通的鑰匙短半截，匙柄上刻著朵極小的玉蘭花。
“你在找這個？”
一個沙啞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林墨猛地回頭，看見那個穿校服的少年站在廢品堆上，麻袋扔在腳邊，露出里面成團的黑發。少年的嘴角咧開個詭異的弧度，明明是在笑，眼里卻沒有任何溫度。
“這衣柜是你從西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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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弄來的？”
林墨握緊鑰匙，指腹被匙齒硌得生疼。
少年沒有回答，只是彎腰從麻袋里掏出個相框。玻璃罩上蒙著層灰，里面的黑白照片已經泛黃，照片上的女子穿著旗袍，懷抱琵琶坐在井邊，眉眼彎彎的樣子，竟和昨夜見到的身影有七分相似。
“她叫蘇晚。”
少年突然開口，聲音不像老太太說的那樣喑啞，反而帶著種奇異的清亮，“民國二十五年死于火災，不是投井。”
林墨的呼吸驟然停滯。照片里的蘇晚梳著精致的發髻，耳后別著朵白玉蘭，笑容里卻藏著化不開的憂愁。照片右下角有行模糊的字跡，像是用鋼筆寫的：“贈吾愛，于槐安。”
“火災？”
他追問，“可我在井里找到……”
“那口井是后來才填的。”
少年把相框舉到晨光里，玻璃上的灰塵在光線中飛舞，“當年那場火把正屋燒得只剩斷壁，人們在廢墟里找到她時，她懷里還抱著那把琵琶，琴弦都燒融在骨頭上了。”
林墨突然想起旗袍女子消散前的那句話。她說不是恨，只是想知道白玉蘭的事。可如果她死于火災，又為何要在井邊徘徊？
“這鑰匙能開什么？”
他舉起那枚銅鑰匙，陽光在匙齒上折射出細碎的光點。
少年的目光落在鑰匙上，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別碰它！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