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才子,臉色齊齊一變。
這起手,不凡!
李锃的聲音不停,愈發激昂。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他沒有提一個“英雄”,也沒有提一個“途”字。
可那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悲壯與豪邁,卻已經透過詩句,狠狠地砸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沖波逆折之回川!”
“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詩句一句句從他口中吐出,仿佛不再是文字。
而是一幅幅波瀾壯闊,驚心動魄的畫卷。
是那高聳入云,連太陽神車都要繞行的山峰。
是那波濤洶涌,逆流回旋的江河。
是那連黃鶴都無法飛越,猿猴都愁于攀爬的絕境!
整個春和園,變得鴉雀無聲。
只剩下李锃那慷慨激昂的聲音在回蕩。
“……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最后一句質問,如通一記重錘,敲在所有人的心口。
你們這些遠道而來的人啊,為什么偏要走上這條路!
這哪里是在寫蜀道。
這分明是在寫他自已!
一個亡國質子,身陷囹圄,前路是萬丈深淵,是九死一生。
那股壓抑在骨子里的悲憤,不甘,與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絕,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詩畢。
全場死寂。
針落可聞。
王旭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引以為傲的才華,在這首詩面前,渺小得如通塵埃。
這已經不是羞辱了,這是降維打擊。